葉北承轉頭看向杜嬋音,面色冷凝,眉頭緊鎖,“這位小姐,我乃京都禁軍統領,你怎能如此無禮,直呼我的名諱?”
杜嬋音聞言,驚愕的張大了嘴,滿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葉北承。
這葉北承不會是魔障了吧?
怎麼前一刻還溫情似水,這一時卻又冷若冰霜?
看到杜嬋音,一直呆愣愣地看著他,似是反應不過來,葉北承突然“嘶”地一聲,抬手捂住了他的額頭。
“頭好疼,我的頭好疼……”
杜嬋音見此,立刻著急地湊上前,“你的頭受了傷,不可亂動……”
說到這,杜嬋音突然住了口,腦子裡靈光一閃,她頓時瞪大了眼睛。
葉北承腦袋受了傷。
難道葉北承是失憶了?
想到這裡,杜嬋音試探地向葉北承問道:“葉北承,不,葉統領,你可識得我是何人?”
葉北承聽了杜嬋音的話,扶著額頭的手放下,抬眸看向了杜嬋音。
“自是不知,方才在下醒來,便看到姑娘靠坐在不遠處,敢問姑娘是何人?芳名幾何?可也是京都城人士?”
杜嬋音聞言心頭一緊,暗道:
果然是因撞到頭而失憶了。
此時,杜嬋音的心緒很是複雜。
先前,眾人都言,她是因腦袋受創而失憶了,才會不識得葉北承。
可她自身,卻因記得從小到大的每一件事情,心裡並不完全認同她失憶的事情,只當是另有什麼隱情。
可如今,她面前的葉北承,卻在她眼皮子底下,磕破了頭,失去了記憶,也同樣忘卻了她。
讓她不得不,感慨生命的輪迴,世事的無常。
他們二人如今也算扯平了。
葉北承見杜嬋音,並沒有回答他的問話,反而擰眉不知在思慮什麼。
他並不在意的轉過身,重新烤起了山雞。
不一會兒,山雞烤好了,山雞表皮已經被火烤得一片金黃,香氣四溢。
山雞的香氣完全散發了出來,縈繞在杜嬋音鼻端,杜嬋音被勾的抬起頭,看著已經烤的金黃流油的山雞,不由得嚥了咽口水。
葉北承將山雞架,從篝火上取下來,正要大快朵頤,轉頭看到了,正眼巴巴看著山雞的杜嬋音。
葉北承猶豫了一下,抬手撕下一個雞腿,遞給了杜嬋音。
杜嬋音也沒客氣,接過雞腿就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她一日未用膳,又耗費了那麼多體力,合該好好補補。
待兩隻雞腿下肚,杜嬋音感到舒服多了,身上的傷口,也不覺得那麼疼了。
方才,她吃雞腿時,才發現她的手心被人敷了藥。
這裡沒有別人,想來是葉北承做的。
沒想到,葉北承都失憶了,還是對她如此照顧。
可見葉北承只是看著冷漠,實則心很軟。
吃完山雞,又用了些洗過的野果兒,杜嬋音舒服的渭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