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曼竹挑起嘴角,認真回道:“小婦人記得,在杜府時,杜嬋音最喜吃甜食,每次用完膳,是必要飲上一碗甜湯的。”
楚瀟洛暗暗在心裡記下,又與夏曼竹清談了兩句,便要轉身離去。
夏曼竹卻又突然叫住了,要出門的楚瀟洛,笑意盈盈地問道:“今日,小婦人是不是要恭喜楚大人,終於能與杜嬋音喜結連理,得償所願了?”
楚瀟洛面色複雜地搖搖頭,鄭重答道:“除非杜嬋音,心甘情願愛上我,否則,我是不會碰她的。”
楚瀟洛此刻,的確是如此想的。
他要的,不是一日、一夜,而是要杜嬋音,能長長久久地陪在他身邊。
夏曼竹不解問道:“你不是一直,都想要與杜嬋音在一起嗎?如今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你不牢牢把握住,難道不怕夜長夢多?”
楚瀟洛回道:“不瞞伯母,小侄自是怕的。只是,我要的,是她的身、心都屬於我,而不是,在這種不清不白地情況下,褻瀆了她。”
楚瀟洛說完,不再和夏曼竹多言,急色匆匆地轉身,大步走出了夏曼竹的院落。
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今杜嬋音在午睡,他要去趁機做一些安排。
楚瀟洛轉身離開後,夏曼竹咬牙切齒地,在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裝什麼正人君子?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你那些齷齪心思麼?”
夏曼竹越想越氣,她恨不得轉身,砸了桌上的茶碗,又怕楚瀟洛知道了,會對她心存芥蒂。
如今,她寄人籬下,不得不有所顧忌。
想到此,夏曼竹又恨起了杜嬋音。
她落到如今的地步,都是杜嬋音害的。
如若不是杜嬋音與葉北承,設計了大皇子,她如今好好地在大皇子府,過她榮華富貴的好日子,何必窩在這小院中遭罪。
夏曼竹在心裡,不斷地咒罵,杜嬋音與葉北承二人,已經徹底忘卻了,如若不是她,先設計杜嬋音,又怎會引得葉北承對大皇子出手。
夏曼竹此刻,很不甘心。
她本想,促成楚瀟洛與杜嬋音的好事,等杜嬋音失了身,她再將事情的真相,告訴杜嬋音知道。
到時候,她倒要看看,杜嬋音失了貞潔,又怎還有臉,繼續活在這個世上?
只是可恨,這楚瀟洛竟然不肯碰杜嬋音。
夏曼竹冷笑一聲。
如今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她自是不會錯過的。
楚瀟洛憐香惜玉,不肯就範,那她就自己出手。
不管杜嬋音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她都不會放過她的。
杜嬋音在楚府主院的寢室,小睡了一會兒,等她醒來後,覺得口乾難忍,便半坐起身,向門外的方向,呼喚起了“芊書”。
聽到杜嬋音的呼喚,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小丫鬟,匆忙從門外跑了進來,向杜嬋音詢問道:“夫人可是口渴,想喝水了?”
杜嬋音點點頭,又叫住要轉身,去為她奉茶的小丫鬟,“芊書呢?她去哪裡了?”
小丫鬟眼中露出愴惶之色,慌忙垂下眼簾回道:“奴婢不知,奴婢去為夫人沏茶。”
小丫鬟說完,不等杜嬋音再開口,匆忙轉身出了門。
出門走出兩步,小丫鬟又轉頭,向身後看了一眼,抬手捂住了,仍舊“砰砰”亂跳的心口。
公子只囑咐她們:
以後在府中,見了公子要叫老爺,見了方才的女子要叫夫人,可是並未告知她們,“芊書”又是何人?
她不明白,公子明明並未成過親,卻為何如今卻做出,與方才那女子,已成婚多年的模樣。
不過公子可是交代過了,誰要是不爭氣,露出了馬腳。那他不會講情面,直接將人趕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