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親抱頭縮在炕角,連聲罵自己沒用,言是他拖累了家裡,拖累了母親。
看著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母親,她擦掉了眼角的淚。
她知道她不能像父親一般,乾等下去,她要做些什麼,努力讓母親能活下去。
她想到了,母親為她存下的嫁妝箱子,裡面雖然沒有銀錢,卻有母親為她積攢下來的繡品。
她找出了嫁妝箱子,從裡面掏出了所有繡品,緊緊地抱在懷裡。
之後,她不顧身後父親的呼喚,頂著風雨,毅然跑出了家門。
她連跑了幾家店鋪,才將懷裡的繡品賣了出去,可也只賣得了二兩銀。
她手裡緊緊抓著,這得來不易的二兩銀,敲開了醫館的大門。
可開門的門童卻對她說,醫館中的郎中出診,必需要三兩銀才行。
她對門童言,先付二兩銀,請郎中先上門為她母親看病,等她以後賣了繡品,再還與郎中。
門童做不得主,便去喚了郎中出來。
可郎中得知她只有二兩銀後,死活不答應,出診去為她母親看病。
她便將對書童說過的話,又對郎中講了一遍,並做出一定會還錢的承諾。
可是郎中還是不肯答應,並讓門童將她趕出了醫館,決然地關上了醫館的大門。
她在醫館外拼命地拍打門板,在雨中苦苦哀求,希望郎中能夠可憐可憐她,開啟門,跟她去救治她的母親。
那日夜裡暴雨傾盆,天空烏雲密佈、雷聲滾滾,街上早己經沒有人了,只有她還在醫館門口,淋著雨不停地叫著門……
豆點大的雨珠掉落下來,毫不留情地打在她的臉上、身上。
就在她渾身溼透,心中比身上更覺寒涼,心灰意冷又無可奈何之時,臉戴鬼怪面具的他出現了。
他如救世主一般,從天而降,幫她踹開了醫館的門,揪出了郎中,又替她付了出診的銀錢,讓郎中立刻去為她母親看病。
他離去之前,還告訴她,如再遇到什麼為難的事情,就去城西的平民窯中找他,而後才轉身離開。
後來,因為他的及時相助,她的母親得以被救治,至今還好好地活在人世間。
她心裡對他無比感激,不知該怎樣報答他才好。
她去了他告訴她的,那個城西平民窯中的小院落。
發現那個小院落裡,並不見他的身影,只有一個看門的白鬚老翁在。
老翁問她有何事,她便將他對她講的話,對老翁講了一遍,老翁聽後,“哈哈”笑道:“你口中的人,是我們家主子,只不過他平時不住在這裡,你如若有口信的話,可以留下,老夫定會告訴家主的。”
她點頭應下後,便帶著疑慮離開了那個小院。
後來,她真的又遇到了,解決不了的事情。
她便抱著希望,去小院中求助。
給她開門的,還是那個白鬚老翁。
她將自己的難處,對白鬚老翁說了,白鬚老翁讓她回去等訊息,言會將她的話,轉達給家主知曉。
沒有見到他,她心中很不安,但還是依言回到了家中等訊息。
她沒有想到,在她留下口信的第二日,那件事情就被很好的解決了。
後來她又一次次的,去了那個小院,每次去留口信求助,不久後,她的事情都會被妥善化解。
她知道,是他幫助了她。
可是她卻再也沒有,再見過他一面。
直到有一次,國子監祭酒吳家的當家夫人吳夫人,不知從哪裡,聽說了她飽讀詩書卻家境窘迫,便請了媒人上門,為她的兒子吳世俊來提親,說是要納娶她為貴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