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秀芝道:“女兒與武榮華已經恩斷義絕,定不會做出傻事,女兒只是想再回去看上一眼。”
鄭夫人還要再勸,鄭大學士卻已開口安撫道:“夫人莫急,老夫相信芝兒自有分寸。”
鄭大學士又轉頭,叮囑鄭秀芝:“去看過就速速回府,莫要多耽擱。”
鄭秀芝點頭應下,簡單收拾了一番,便帶上小丫鬟,出門向大皇子府而去。
宗人府的工匠手腳很快,只一日功夫,大皇子府就被圍在了高高的圍牆之內。
而這些工匠仍在熱火朝天的忙碌,圍牆的高度,還會不停地向上加高。
圍牆的四面都是牆壁,只能透過一個小小的磚洞,與外面的人聯絡。
而這磚洞,小到不能看到整張臉,簡直就像是狗洞一般。
鄭秀芝上前說明了來意,宗人府的人,便不停地擊打牆上掛著的雲牌。
片刻功夫後,大皇子武榮華的臉,出現在了磚洞之後。
宗人府那人連忙趴在磚洞口,向大皇子解說了兩句話,又用手指向了,在不遠處站著的鄭秀芝。
武榮華便順著那人的指向,向鄭秀芝看來。
鄭秀芝看到武榮華看到了她,便抬腳向前,走到了磚洞的跟前。
武榮華看著鄭秀芝漸漸地走近,面上眸色變化不斷。
鄭秀芝走上前,與武榮華四目相對,二人靜靜的看著對方,都沒有開口說話。
片刻後,武榮華垂下眼簾,不再看鄭秀芝,“我與你已經沒有什麼話可說,你回去吧!”
鄭秀芝深深地看了武榮華一眼,接過了身後小丫鬟懷中的小包袱,遞到了磚洞口,“這裡面是一些銀錢,不要拒絕,你雖然現在用不到,今後定能有派上用場的時候。”
武榮華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接過了包袱。
鄭秀芝再次開口道:“你我夫妻一場,我能為你做的只有這些了,從今以後,你我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
鄭秀芝說完後,利落地轉身,向來時的方向離去。
武榮華目送著鄭秀芝遠去的背影,胸腔中升起一股辛辣味,嗆的他突然睜不開了眼。
杜嬋音知道了武榮華被圈禁的事情,心中徹底的鬆下了一口氣。
如今武榮華落到了這般下場,定不能再如前世那般,登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了。
至此,前世的一切已被徹底的顛覆。
而今生,日後會如何,即使是前世比她晚死的夏曼竹,恐怕都已經不知曉了。
大理寺的牢獄潮溼、陰暗,獄道深處一陣陣地慘叫和哀嚎聲,充斥著人的耳膜,空氣中飄蕩著死亡的氣息。
幾縷殘陽,照射在破敗的泥牆上,夏曼竹正坐在一堆乾枯的雜草中,她彷彿沒有聽到牢外的各種悽慘叫聲,隻眼睛呆呆的,盯著幾個在牆上,爬來爬去的壁虎看。
一隻肥碩的老鼠,從夏曼竹的眼前招搖而過,都未能讓她分出半分的心神。
大皇子被圈禁了?怎麼可能?
夏曼竹想不明白。
前世,明明最後登上皇位的人,就是大皇子武榮華啊!
今生,為何會生了這樣大的變故?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