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瘦男子左側,一個五六歲的小童,正一邊兒痛哭,一邊兒上前,抓扯精瘦男子的手,“你放開我孃親,你快放開我孃親……”
被精瘦男子扯住髮髻的婦人,也不停開口求饒道,“當家的,別打了,求你別打了……”
唐香正奇怪,這是發生了何事之時,站在她身邊的,一個留著山羊鬍的老翁,向另一箇中年男子,問出了她心中的困惑,“陳混這潑皮又在鬧什麼?怎的又打起他婆娘來了?”
中年男子伸手,指著喚做陳混的男子,“他還能為了什麼?
他這幾日,又去花塢院裡尋花問柳,手上銀錢花光了,被花塢院的老鴇趕了出來,這不,回來後就又將邪火,發到了他婆娘身上。”
花塢院是這秦淮河畔最大的妓院,每日裡珠歌翠舞,恩客不斷,如若從花塢院那條巷口過,遠遠就能聞到胭脂、粉黛的香氣。
留著山羊鬍的老翁聽後,搖搖頭,“哎,他婆娘又有什麼錯?平白無故地遭一頓毒打,這陳混真是,越來越不長進了。”
站在山羊鬍老翁身旁的唐香,聞言臉色沉了下來。
只見被精瘦男子扯住髮髻的婦人,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就連抓扯精瘦男子手的小童,也被精瘦男子一腳,踹翻在了地上,捂著肚子呼起痛來。
留著山羊鬍的老翁再次嘆起氣來,“哎,造孽啊……”
唐香見此,從腰間的荷包上輕輕撫過,隨後推開眾人擠上前去。
擠到最前面的唐香,神情自然地,從正在毆打婦人的精瘦男子身前走過,經過精瘦男子身前時,她不經意間抬手一揮,便錯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唐香絲毫沒有注意到,此時也在人群中的,一個右臉戴著銀色面具的老者,看著她的動作,眼裡有一抹精光閃過。
唐香走過去不久,正將手舉起,準備再次毆打婦人的精瘦男子,突然仰面朝天倒在了地上。
突然擺脫了束縛的婦人,轉頭見精瘦男子倒在了地上,頓時眼露驚慌之色。
她倉皇地撲上前,一邊兒搖晃精瘦男子,一邊兒大聲哭喊起來,“當家的,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了啊?”
剛才被精瘦男子,踹翻在地上的小童,也撲過來哭喊道:“爹爹,爹爹,你快起來……”
圍觀的眾人沒有想到,先前一場藉故打妻的鬧劇,如今卻出了這種變故,人群中頓時更加嘈雜起來。
圍觀的眾人議論紛紛,眾說紛紜。
留著山羊鬍的老翁,與站在他身邊的中年男子,也先後驚訝地開口,“陳混這是怎麼了?怎的突然就倒下了?”
“是啊,莫不是得了什麼急症,死了吧?”
……
見自己搖晃了許久,精瘦男子還是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再也不能醒過來一般,先前被毆打的婦人,哭得越發悽慘,“當家的,你走了,剩下我們孤兒寡母可怎麼活呀……”
方才錯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的唐香,此時並沒有離開,還站在人群中,靜靜等著看事態的發展。
見精瘦男子倒地後,先前被毆打的婦人,不僅未見一絲歡喜,反而更加惶恐,痛哭聲更大起來。
唐香皺起眉頭,臉上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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