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北承走後不久,夏曼竹身邊的大丫鬟瑤瑜,就一路哭喊過來:“老爺,老爺,不好了!姨娘上吊了!”
什麼?
杜智庭手裡的茶盅,驚的掉到地上,慌忙起身趕去夏曼竹的院落。
杜嬋音也緊隨其後,她倒要看看這夏曼竹又在玩什麼把戲。
夏曼竹腳踩圓凳,兩隻手握著從房樑上垂下的白綾,聽到喧鬧聲由遠及近,忙把白綾套到脖子上,在眾人推門的那一刻,踢倒圓凳。
杜智庭推門看到夏曼竹吊在房樑上,驚的三魂去了七魄,慌忙上前把夏曼竹抱下來喊道:“曼竹,曼竹,你可不要嚇我,快醒醒……”
曼竹生性柔弱,跟了他多年,又為他生有一女,杜智庭對她還是很有感情的。
不久,夏曼竹“嚀嚶”一聲幽幽轉醒,撲在杜智庭懷裡大哭起來:“咳…咳…老爺,你讓我去了吧!夏安胡作非為,揹著我做了這種事,我又聽信了饞言,我對不起大小姐,嗚嗚……咳……”
一副剛剛緩過氣,又痛心傷臆的樣子。
杜智庭手忙腳亂安撫她道:“夏安喪心病狂咎由自取,你也是受了奸人矇蔽,阮兒心善,不會遷怒於你,你莫要再想不開……”
杜嬋音看著夏曼竹白皙的脖子上,淺的幾乎看不出的勒痕,諷刺的笑了。
夏曼竹這麼能演戲,偏偏爹爹粗枝大葉還相信,她還未出閣,不方便插手父親的內院,看來,是時候給自己找個繼母了。
最近京都盛行一種紗衣,紗質晶瑩剔透,偏上面還繡著花鳥、蝶蔓各樣圖案。
繡工平整精細,圖案栩栩如生、活靈活現,色彩明媚絢麗,穿在身上,美輪美奐,清麗如仙。
長公主曾在一次宴會上穿過此紗衣,稱讚“秀美如畫,巧奪天工”,並賜下一把金算盤給做此紗衣的香衣坊,至今被香衣坊供在店中。
如今京都各家夫人、小姐,也對香衣坊的紗衣爭相追捧。
“小姐,香衣坊的收益現在翻了千倍不止!”
姜掌櫃激動的眼冒精光,滿臉通紅,“我們要不要擴大門店?”
杜嬋音沉吟道:“我們開分店,而且以後紗衣也不能任取任求,每月開賣一次,一次只供量10件,先到者先得。”
見姜掌櫃與羅三等人,聽了她的話不甚明白,一頭霧水的樣子,杜嬋音細細跟他們解釋起來。
她要把香衣坊做大做強,不只在京都開店,還要開到京都以外的其它府縣。
而且像紗衣這種,別家沒有隻有香衣坊有的,還要限時限量,做成高階產業。
回到杜府,杜嬋音把香衣坊的賬冊,拿給杜智庭看。
杜智庭倒沒有“女子不能拋頭露面”這種老儒思想,他覺得女兒出去長長見識也好,而且出面經營店鋪的是姜掌櫃等人,女兒只是偶爾去檢視,還會頭戴帷帽,有丫鬟跟隨。
“阮兒真是聰慧,香衣坊在你手裡一定會發揚光大!香衣坊乃是你母親的陪嫁,以後等你出嫁,自然也是你的陪嫁。”
“爹爹,女兒不要嫁人”,杜嬋音是真的不想嫁人,嫁人的苦,她上輩子已經受夠了。
這世界跟自己來的世界完全不同,男子三妻四妾是常事,她前世和楚瀟洛也算和睦,楚瀟洛在後院還有三個妾室、兩個通房。
“又說胡話,哪有不嫁人之理?”
看到女兒難得露出一副小女兒神態,杜智庭哈哈大笑,後又想起什麼似的問,“過兩日是你外祖母生辰,阮兒可願跟父親前去高府?”
高府是母親的孃家,母親去世時,舅舅傷心激怒,在書房打了父親一巴掌,怪父親沒有照顧好母親,讓母親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