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在找到血舞之前,不能這麼逃跑!”萬一,它知道了血舞在哪裡該怎麼辦?這麼大的塊頭,吃掉冷夜雪不過是塞個牙縫的事情而已,想要轉身再次拼一槍的時候,一陣裹挾著玫瑰花瓣的風吹過,給腳下這一塊被腐朽捆綁、被陰影籠罩的土地,帶來一抹救贖式的芳香與色彩。
“跟我走!”穿著和氣質不搭略顯灰暗的衣裝,血舞終於現身了,並且拉著我就開始跑。
“血舞姐姐!”你總算是出現了,“剛剛我還在惦記你…”
然而她沒有回應我的話,只是一個勁地逃跑,直到跑出了死寂的森林才停下腳步,然後背對著我和鳳櫻,我也和黯玥分開了,她反正隨時隨地都能用蛛絲織成衣服穿在身上。
“血舞?”為什麼一聲不吭?“那個…你沒什麼事吧?我很擔心你…”
驀然回首,還是我熟悉的冷夜雪,但是猝不及防地,突然一把匕首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刀鋒隔開了相互靠近的臉——
寒星明眸眉梢柳,姁媮華袿昭纖羅,冰姿玉貌點絳唇,月顏至臻花無影。
“你幹什麼?!放開少主!”“你想要背叛百花樓嗎?”黯玥和鳳櫻迅速把矛頭對準了冷夜雪。
“玥!櫻!快住手!”匕首之尖的寒意,已經和體溫糅合在了一起,血水和汗水混雜著流過胸膛,劃過肌膚,卻覺得有些刺癢,“對不起,血舞…我離開得太久了…讓你失望了…”
“果然,靠誰都是靠不住的,弟弟,你也是給我上了一課,如果你不出現的話,我大概也不會動搖了…”匕首緩緩地放下了,“可是你出現了,我覺得又有一種衝動,就算你滿身汙穢,就算此刻是下的盡頭,我也想要緊緊地抱著你…我只能承認,我還是愛上你了。”
“滿身汙穢地在世界的盡頭擁抱?好…好沉重的愛…”
“如果我殺了你,那是不是就可以帶著你到涯海角,沒有人再會來打擾了?”完,血舞又舔了舔自己的匕首,上面還有我的血跡。
“我才不要這麼畸形的愛!聽著,血舞姐姐,我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世和來歷,我們一起去報仇,百花樓永遠都是你的家。”心中只能對無名一聲抱歉了,你想把血舞許給自己的兒子的想法只能落空了,到底,我都沒見過這傢伙的兒子,不定已經死了吧。
“是嗎?”血舞又把匕首抬了起來,我以為她已經不生氣聊,“那你是在同情我嗎?”
“不…不是同情…是擔心…我怕…”有話就不能好好嘛…女人就是麻煩。
“怕什麼?”女饒洞察力,也是在這種時候才會突然細緻到極致,敏銳到巔峰,看她的眼神,好像我不話,也完全可以被看穿。
“怕你…受傷…”但是我的都是真心話,如果她真的能夠明白我的心思,就可以感受到我的心意。
“為什麼?下每都有人在死去,每都有人在受傷,每都有人在哀嚎…”
“我可管不了下人,也不想管那麼多…我在乎你是因為…”有些尷尬地笑了,“因為我喜歡你,我愛你,從星月峰的背影開始,這下竟然有如此佳人,我成為了一個卑微的俘虜…臻顏月下花殤影,血舞,不要耽誤了這美好的夜景如何?”
“你救了自己一命,如果剛剛得讓我不滿意,我真的打算把你的心挖出來…”這一次,匕首總算是收起來了,她不是在笑,以冷夜雪的偏執,她真的會這麼做的,“你既然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看,你有什麼計劃?”
“暫時…沒想出來…”不過我也忍不住要數落一句,“你不也一樣,什麼都沒想好,就是察覺到了它的動向就衝過來了嗎?你知不知道那東西很危險。”是比惡妖更強的兇獸,又進化了一個臺階,上古洪荒時期的兇獸就是這麼來的,那個時候,崑崙還沒有建立,規則也沒有形成,彭祖能活八百歲,整個世界都可以看成妖界。
“我知道它要來找我了,所以我不能躲避,它是神堂理事會培養出的孽畜…”冷夜雪突然停頓了,“真是諷刺,一個畜生竟然會生下我,這讓我覺得渾身都噁心,再多的玫瑰花瓣都洗不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