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了這麼久,只是在同一個地方原地打轉?”怪不得,不管怎麼前進,都覺得前路漫漫長,而現在,不管怎麼後退,也完全找不到進來時的方向,遠方無窮無盡的黑暗,根本見不到明亮的洞口。
“不可能,作為一個專業的掘墓人,怎麼可能不在沿途的道路邊上做上記號?這一灘血跡邊上的牆壁上我畫過一個記號,但是現在沒有了,我是不會記錯地方的。”火光勉強照亮了爬滿植物的牆壁,的確看不出有什麼人為做過痕跡的樣子。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腦子裡向著墓穴而倒下的那具屍體又一閃而過,“難道…”一個人怎麼可能要到洞口了,還會朝著墓穴的方向力竭而倒下?“這個墓穴不是利用什麼獨特的結構讓我們在同一個地方不停地打轉,而是有某種…難以看破的幻覺,在影響著我們所有的視野和判斷。”這個時候,再看向遠處深邃的黑暗的時候,我突然明白了不是腳下的路沒有盡頭,而是我們眼中的黑暗沒有盡頭,“也許前面就是出口,但是我們進入了墓穴中了那一份幻影之後,所有的世界都改變了。”
“幻覺?”流蘇拔出了火銃對準了牆壁開了一槍,“好像有點道理啊,明明是朝著牆打的,但是我的子彈找不到了。”
拿起幽蘭的火把之後,發現流蘇打出鐵沙子彈的牆壁上也看不出一點點痕跡,“這個墓穴竟然還有夢貘一族的殘餘力量?”幽蘭也認可了我的法,“這就麻煩了,夢貘一族的幽冥幻境之力是旁人無解的…”
我不知道什麼夢貘一族,只是根據我們的實際情況和門口的屍體判斷出現在眼前看到的景象和事實不符這一點,“那怎麼辦?我們要試著撞一下牆嗎?”也許那就是出口,但是在我們眼裡變成了爬滿植物的牆。
“不可能,中了夢貘一族的幻境,不是簡單地誤打誤撞就能破解的。”
“喂,幽蘭,你該不會要告訴我,老孃要躺在這裡了吧?”流蘇有些沮喪地坐在霖面上,“至少再給我一袋煙啊…”這種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還是大煙啊…
“如果是完全的幻境,我們為什麼會看到地上相同的血跡這樣的一處漏洞呢?如果沒有這一點,現在還根本意識不到這些,也許還在盲目地前進,直到像洞口的那具遺體一樣,力竭而死。”怪不得,那副場景不停地在我腦海中迴盪,是因為我本能的直覺在不停地提醒我。
“的也對,傳中的夢貘一族的幻境之強,根本不可能讓人意識到自己處在它們佈置下的幻境之中,也就是,我們腳下的幻境並不可怕,也許很快它就會失效了。”
不對!
這樣的話,那頭狼根本不會離開,它就是意識到就算我們打贏了它,也沒有辦法從這裡逃出去,最多就是‘玷汙’了它要守護的古墓而已。
對了…是鬼煞劍!
我差點因為流蘇對它的評價而把它的本來面目給忘記了,這是神兵利器榜上第一名的傳之劍,師父曾經用它斬妖除魔,打遍下無敵手,這一處不合常理的漏洞,就是因為這個幻境受到了鬼煞劍的影響而出現了裂縫。
我再一次抽出了鬼煞劍。
“你又拿出你這把破劍做什麼?想割草的話用我的匕首更快一點哦。”流蘇依然對我的鬼煞劍評價極低,這也不怪她,因為鬼煞劍的樣子的確有些不堪。
又破又舊又鈍的古銅劍,看上去的確毫無威脅。
“不對,這把劍雖然看上去很舊…但是…似乎和普通的古董劍又有很大的區別…”還是幽蘭的眼睛狠毒,“你是從哪兒弄到這把劍的?”
“是我師父傳給我的,師門的寶物。”出這些話的時候,由衷地感到了一股自豪之情,念歸門雖,但那是我生長的地方,師父星玄公雖然仙逝了,但他是江湖中不朽的傳,下四傑之首,被人稱為謫仙的往聖先賢。
“什麼師門可以落魄到傳給弟子這麼一柄破劍啊…我也真是服了,喂,子,如果我們還能活著出去的話,老孃給你配一把好劍,這錢我出了,當然,你得做我的跟班,幽蘭這傢伙神出鬼沒的可不會帶上你,她行動需要你的時候再去找她就行了。”儘管沒有菸草了,但是流蘇依然握著菸斗,做著抽大煙的動作,也許她的這個菸斗,煙味早已深入骨髓,用力抽,還能嚐出點味道來。
“呃…我竟然並不怎麼排斥這個建議了…”我真的習慣了大煙的味道了嗎?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啊…“但是也是要我們可以活著出去啊,還有,我真的不要什麼好劍,我這把劍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