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染月看他一眼又收回目光，靜靜地望著桌前茶杯裡的水：“嚴師兄不止三百餘歲吧？為什麼骨齡卻是？”
嚴師兄臉上的笑意僵了下來，整個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眼神有些詫異，似是沒有想到，殷染月居然會察覺出來不對勁兒。
這一次，他有些整理不好心情了，低了低頭，嘆著氣道：“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殷染月：“那就長話短說。”
嚴師兄被她的話給掖了一下。
這種時候不是才應該說“願聞其詳”的嗎？
她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但他只是在心裡面吐槽一下，便繼續回答著：“你應該看見了，防線上的高修為強者並不多，面對異族的攻擊，每個人的壓力都很大，那麼那些壽命到了盡頭，卻始終沒有找到突破契機的人又該怎麼辦呢？”
“就這麼死了，都不甘心，異族不滅，不看著異族被滅亡，人類走向勝利，誰又捨得就這麼離開呢？”
“大家都捨不得離開，便找到了一門秘術，這門秘術能使修煉者身體恢復到年輕的狀態，但同樣的也有副作用，那就是修為也是慢慢的倒退，直到成為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然後死去。”
“這是我們想要看見未來，同樣也是想為這片大陸做出最後一點貢獻，哪怕我們都深知自己是活不到看見勝利的那一天的。”
這個話題有些沉重。
殷染月問之前，其實也沒有想到原因是如此的慘烈。
只不過是因為那些老前輩，想要發光發熱，即便是自己的最後一層價值也要發揮出來。
他們對這片大陸的熱愛，其實這樣的炙熱，這樣的純真。
哪怕是死前飽受痛苦，也在所不惜。
“這樣做的人並不止我一個。”嚴師兄說完，笑了笑。
對方的實力那可是還在他之上的，自然沒什麼好隱瞞的。
殷染月微微點了頭：“知道了。”
這些人確實都很偉大。
作為一名靈脩，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修為一點點的流失，越來越弱，有多痛苦根本就不需要多說。
可謂是生不如死。
但他們依舊義無反顧的選擇修煉了那個秘術。
沒錯，就是自願的。
沒有人會逼迫他們什麼嗯的。
這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嚴師兄沉默了片刻，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再次開口：“對了，之前你去往甲字十隊防線時，有人來找我問過你。”
殷染月眉頭一挑：“哦？誰？”
沒記錯的話。她在這裡並沒有什麼認識的人，
嚴師兄道：“是莫瑾城莫公子和阮凝阮小姐。”
殷染月聽完微微勾起了唇：“這樣啊……”
原來是凝兒也在這裡。
當時因為跟著嚴師兄比較著急，所以就沒有去注意其他地方的情況，想必就是之前經過外城那片人群的時候被看見了。
所以才會來嚴師兄這裡打聽。
只不過那時候她才剛去甲字十隊，她又不能直接撤下來，而且那邊邊又非常危險的危險，再加上在這戰場上自然得聽自家隊長的去吧，不能擅離職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