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也等於變相承認了他就是劍尊者曾經首徒的事情。
殷染月頷首：“沒錯。”
呂正：“為什麼找我？”
殷染月：“你是劍尊者首徒。”
聽見“劍尊者”三個字，呂正的臉色頓時無比煞白，有些愣愣的望著殷染月，目光非常複雜，有喜有憂，更多的是說不出來的難過和委屈。
他好一會兒才輕輕開口，語氣中滿懷期待：“劍尊者如今鮮少被人提及，你如此費盡心思的來見我，是得了劍尊者傳承，特意來清理門戶的嗎？”
殷染月目光冷淡：“倒不如我先問你，當初劍尊者遇難，你作為首徒，卻認賊作父，留在這玄冰宮內，為其培養弟子，你是否對得起劍尊者的培養？”
其實她看得出來，他現在非常痛苦。
但有些事情她需要一個答案，這樣才能確認眼前的人，能夠在接下來的計劃中，起到怎樣的作用。
呂正有些頹廢的低下頭，又坐了回去，單手捂著腦袋，滿臉痛苦：“我…我能怎麼辦…師父離世，其他師兄弟全都陣亡，我多想多想為他們報仇啊！可是如果我也死了…還能有多少人記得師父？這一脈不僅要徹底斷了傳承，而且當年的真相就再也無人知曉了！
冰尊者殺我師尊，滅我手足，憑什麼這麼受人敬仰的活著？”
說到最後，他眼淚已經劃落了下來，然後突然抬頭看向她：“你現在修為如何？對上冰尊者的勝算怎麼樣？只要你點頭，我會當著所有人的面將當年的真相說出來，讓他身敗名裂，到那時候你作為劍尊者傳人，可以明目張膽的討伐玄冰宮！”
殷染月搖頭：“我不是。”
呂正：“你不是？”
他的激動與期待，一下子被粉碎掉，有些難以相信的看向殷染月。
殷染月不置可否：“你怎麼保證，其他人會相信你的話？讓他身敗名裂豈會這麼簡單？”
呂正有些頹唐的往後退了退，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既然你不是，還是快些離開吧，這件事不是誰都能管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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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違背本心，跟著冰尊者一起回來，在此教那些新弟子，無時無刻不想著報仇。
正因為他做了這件事，導致心裡始終過不去這道坎，這麼多年來，修為再未能有寸進…
說句實話，那就是劍心已失。
修為雖然擺在這裡，但很難再發揮全部實力。
冰尊者能夠留下他，還不是因為他還有用？
不僅能夠幫助他們傳教劍道，還能讓冰尊者博得一個好名頭。
簡直就是一舉兩得。
而他之所以一直苟延殘喘，又何嘗不是在等師尊傳承者的到來？
實力不夠，無法為那些死去的師兄弟們報仇，但他總要讓世人知曉冰尊者的真面目。
他根本不配被人尊稱為尊者！
可這麼多年了，始終沒見有人找來，反而冰尊者的威信越來越高。
先前有人前來當著冰尊者的面毀了整個玄冰宮，那時他就以為玄冰宮是要完了，誰知道那個人只做了這一件事就離開了。
殷染月：“我不是，不代表其他人不是。”
這短短一會兒的功夫，呂正可謂是在七上八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