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人擋在她面前的時候，她並沒有太多的驚訝。
因為先前那書房的紙條，就是楊落留下的。
殷染月對氣息尤為敏銳，自然感受到了她的氣息。
楊落感受著上方的陰影，胸口疼的厲害，感覺全身骨頭都幾乎碎了。
她要死了…
她睜開眼睛，看著居高臨下的，神色清冷的殷染月，努力的扯出一絲笑容來。
“我…對…對不起……”
她費力的從懷裡拿出一塊令牌，上面都是血：“這是…我從那人身上…偷，偷來的…你帶著其他人往東去…可以離開這裡…”
沒人知道。
自從知道殷涯不是她的親生父親的時候，她有多麼難過，受到了怎樣的打擊。
明明對方從來沒有虧待過她，她卻對他的女兒下了那樣的狠手！
如果不是李明芳騙她的話，她又怎麼會有這樣的慘劇？
怎麼會被毀了丹田？
怎麼會被趕出殷家？
又怎麼會生不如死？
只能說是自作自受，明明爹對她也不錯，雖然她不是他的女兒，卻從沒有少過她什麼。
是她貪得無厭，自以為都是女兒，才會鑄成這樣的大錯。
明明…她可以跟殷染月做親姐妹，明明她可以不貪得無厭，可以享受殷涯給她們倆的父愛，是她自己親手給弄沒了……
楊大人兇殘，根本就不是人！
當初對方將她帶走，說要為她報仇。
她知道家人會有危險，這才跟在他的身邊。
沒錯，家人。
在她眼裡，殷家一直都是她的家。
雖然已經被逐出家門，但能死在殷家，她也算是心滿意得了。
她不奢求原諒，因為她做錯的事情，哪怕用命都沒法償還。
雖然她現在是邪修，能夠修煉了，但她不喜歡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
她現在也算是…為殷家做了一件事情吧？
想到這裡，她眼睛微亮。
“姐…姐姐…欠你…咳咳…的一條命，我…我終於還…還…你了…”
說完，她手無力脫落，最後眼中只劃過了一絲解脫。
如果有來世的話，我會做個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