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臉色蒼白的坐在地上,可憐兮兮地看著凱麗問道:
“現在李爾盯上了我們,我們是不是死定了?”
“首先,他發現艾迪只是一個意外。”
凱麗收起了資料,接著說道,
“其次,現在處境最危險的不是我們,而是雷頓男爵他們。”
“啊?”
“不知道為什麼,獵魔協會在車站埋伏的人突然全部撤走了,就連威爾市的獵魔分會彷彿也突然間失去了蹤跡。”
說到這,凱麗皺起了眉頭:
“而我們勢力不如雷頓男爵,本來就在暗處行動。所以,現在威爾市的三大勢力只剩下了雷頓男爵一方還在明面上活動,當然也只能是他們和李爾正面衝突。”
“這不挺好的嗎?為什麼你反而愁眉不展的?”
安妮疑惑道。
“挺好?恐怕也只有你這麼認為了。”
凱麗瞥了一眼安妮,又說道,
“火車計劃是獵魔分會自己提出來的,但對我們三方都是有利的,首領讓你去給埃德森注射血清,也是為了讓計劃完美無缺。
首領本想著藉此拖延一段時間,讓她的計劃能順利完成,卻不想出了這麼大的意外,埃德森是死在了他的學徒手中,但獵魔協會的應對卻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總部那邊沒有一點動作,威爾市的獵魔人分會將原本守在車站附近的大批獵魔人提前撤走了不說,整個分會也好像一下子停止了動作。
本來首領和我還擔心這是不是獵魔協會針對我們的陰謀,可這幾天除了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轉的李爾,威爾市再沒有一點動靜。
首領猜測可能……”
“呼嚕,呼嚕……”
一陣呼嚕聲打斷了凱麗的話,她低頭看去,只見原本坐在地上的安妮的口水都已經順著她的嘴角流到了禮服上,紅色的禮服被她的口水打溼了一大片。
心中無奈地嘆息了一聲,凱麗沒有叫醒她的打算,而是一邊整理著資料,一邊思考起威爾市現在的局勢。
一夜無話……那是不可能的。
李爾睡著睡著,又突然驚醒,直接站了起來,腦中全是剛才做的夢。
夢中,他又重溫了一遍和獵狗的賽跑過程,卻發現了一個之前他忽略的地方:
威爾市的地圖!
李爾確實不熟悉威爾市,以至於幾次在相同的地方跑過卻因為每次路上的行人都不同而沒有發現。
可剛才在夢中,他卻記起了路上看到過好幾次的威爾市地圖。
地圖本身沒有特殊,也可能他是在不同的地方都看到了威爾市的地圖,此前他也確實是這麼想的。
可剛才在夢中再次看那張地圖,李爾卻發現了關鍵:
那張地圖的一角有著一塊指甲蓋大小的汙漬。
他確實可能在不同的地方看到威爾市的地圖,但絕不可能每張地圖都恰好被汙染了相同的一塊。
這隻能說明一件事:
那條死狗帶著李爾繞了一下午的圈!
它自以為仗著比李爾更熟悉地形就能把李爾甩掉,可它卻忘了,李爾不是一個普通人,他是一個尊貴的法爺,而法爺往往都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
就比如現在,李爾不僅發現了他一直在繞圈的事實,還根據他多次看到過的威爾市地圖,在腦海中畫出了他一下午的路線。
比對著腦海中的路線,李爾發現他之前被矇混過去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那死狗雖然是在兜圈子,但它每次都會盡量避開之前跑過的路,繞了幾圈下來幾乎沒有走過重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