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小寒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住院子裡的水池，許久都沒有說話，彷彿整個人的心神都掉入了水中。
陳故沒有詢問，也沒有多說什麼，他猜測到，寇小寒大概是需要時間來處理自己的情緒。
過了會兒，寇小寒幽幽地說道：“我從小就很崇拜國師大人，我出生時，正好是國師大人大展才華的時候，舉國上下都在喝彩，父皇也十分重視國師大人，兩個人經常下棋、論劍、品茶，我有時候會過去搗亂，父皇會呵斥我不懂禮貌，國師大人卻很寵我，經常給我帶各種小禮物。
這樣過了幾年，國師大人擊敗的高手越來越多，名氣也越來越大，當時的父皇和國師大人渾身都籠罩這光芒。
可是沒過多久就出現了意外，當時我只有七歲，一次外出時，我遇到了刺殺。”
寇小寒轉了下腦袋，望著陳故，說道：“我很喜歡地球，這裡沒有人知道我是公主，沒有人會刺殺我。待在天宮界，我和明珠雖然都是身份尊貴的公主，可是從出生起，就會遭遇到很多的危險，各種明槍暗箭，哪怕大部分都不會成功，可是每次也都讓我心驚肉跳，很害怕。”
陳故猶豫了下，問道：“這次的刺殺，出事了？”
寇小寒點了點頭：“我遇到了很多的刺客，而且全部都是高手，由於我當時只是外出參道，身邊沒有帶很多的守衛，因此很快就死了很多人，我也被刺客抓走了。這個時候，國師大人出現了，費盡千辛萬苦將我從刺客的手中救了回來，可是刺客人數眾多，又非常的陰險狡猾，國師大人也受了傷，雖然不致命，可也非常的危險。”
“父皇找了很多的名醫，又耗費了不少珍貴的藥材和寶物，這才將國師大人的傷勢穩住，沒有留下隱患。
我當時也鬆了口氣，可是國師大人的傷還沒有養好，神焰王朝的修仙者竟然就上門挑戰，而且挑戰者還是神焰王朝公認的劍神，一個論天賦和名氣都不遜色於國師大人的天才。
國師大人當時連贏了神焰王朝的十大高手，這名劍神恰巧遠遊外出，這次歸來之後，馬上就上門挑戰了。”
陳故問道：“這是不是有些太巧了？”
寇小寒幽幽道：“是很巧，而且他還找了讓國師大人沒辦法拒絕的挑戰理由，劍神說，國師大人一日不接受挑戰，他就一日殺一名綠水王朝的高手，要是十日內國師大人都不接受挑戰，他就殺十名高手，也算是抱了國師大人擊敗神焰王朝十大高手的恥辱。
雖說父皇身邊除了國師大人之外，也有高手，可是對方上門挑戰，總不能讓人將他截殺，因此，國師大人只能迎戰。”
陳故馬上想起了昨天下午，明珠公主說過的話，問道：“這場挑戰，國師大人......輸了？”
寇小寒露出了悲傷的表情：“是的，兩人用劍法比試，國師大人用出了自己獨創的離水劍法，可是由於傷勢還沒有痊癒，最終惜敗，這也是國師大人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敗北。
當時的情況真的十分糟糕，國師大人代表的是綠水王朝的面子，可是卻當眾輸了比賽，這讓很多人沒辦法接受。
綠水王朝境內，很多人都開始抨擊國師大人，不再把他當做英雄。神焰王朝更是驕傲萬分，四處宣揚這場比賽，宣揚劍神的絕頂天賦和戰無不勝，國師大人之前獲得的所有光環和成績，現在都成了劍神的踏腳石。”
說完這番話，寇小寒長長地惜了口氣，忍住了眼眶當中打轉的淚水。
陳故慢慢把旁邊的紙巾拿過來，放到寇小寒面前，說道：“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落井下石。”
寇小寒語氣低沉地說道：“這次的挑戰影響很大，父皇很憤怒生氣，似乎對國師大人充滿了不滿，就連皇宮內，也有很多人暗中取笑國師大人。我很傷心，悄悄去尋找國師大人，我找到人時，國師大人站在塔頂，表情很失落，我記得國師大人當時對我說了三個字，他說——對不起。”
說到這裡時，寇小寒的眼淚突然間就掉下來了。
哭了很長時間，寇小寒才慢慢停下來，說道：“從那天起，之前那個總是喜歡穿白衣的國師大人不見了，現在的國師大人身穿黑衣，臉上也不再微笑，對於各種嘲笑與謾罵，國師大人從來沒有理會。也就是從那時起，國師大人探望我的次數突然少了，他好像把全部的時間都投入到了修煉當中。
對於這樣的變化，我找過父皇很多次，想讓父皇做些什麼，可是父皇卻沒有理我，對待國師大人也冷淡了很多。
這之後，很多事情都出現了變化，父皇讓國師大人專門負責教導我，神焰王朝也趁機向綠水王朝進行各種試探，甚至還出現過幾次小規模的戰爭。那幾年是我最擔驚受怕的時候，我害怕會出現戰爭，害怕父皇和母后出事，幸虧有國師大人陪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
陳故問道：“戰爭，最終出現了嗎？”
寇小寒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本來情況非常的動盪和危險，可是突然之間，神焰王朝就把自己的兵馬全部撤走了。”
“是出現了什麼大事嗎？”
“算是吧，那一年，明珠出生了，這本來是舉國歡慶的事情，可是母后卻因此而落了大病，沒幾天就與世長辭。又過了幾個月，國師大人順利跨過了人仙之間的天塹，達到了地仙境界。
國師大人是最年輕的地仙，這樣的光環讓國師大人又重新成了大家心中的英雄。”
陳故猜測道：“神焰王朝退兵，會不會就是因為國師大人達到了地仙境界？”
寇小寒沉默了半晌，說道：“我也不知道，或許有很大的關係吧，畢竟綠水王朝和神焰王朝雖然都有不少地仙，可是這麼年輕的地仙卻從來沒有，國師大人的潛力還很巨大，神焰王朝選擇退縮也是情有可原的。”
“這樣的人，還真是個英雄。”
“是啊，父皇又重新相信了國師大人，正式賜予了國師的名號，可是，我當時注意過國師大人的表情，他似乎......不太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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