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名警察都有些遲疑,其中一個人伸手收走了那把槍,杜央身邊的那對母女也並沒有表現出驚異。女人淡定的攬著孩子坐下,拿了筷子夾了一塊雞肉給杜央。杜央隨口說:“說過很多次了,我現在吃素。”
她換了一碗飯,女人似乎無可奈何,起身又去了廚房,端出兩盤素菜,說:“給你的。”杜央笑了笑,默默地吃飯,女人抱著孩子,暫且沒有動筷,只是臉上似乎有點憂愁,默默看著杜央吃完飯,她拍了一下女兒的小屁股,說:“去把阿姨的外套拿下來。”
小姑娘很快跑進了房間,不多時出來,拿著杜央的外套,女人接在手裡,給杜央披上,在她耳邊悄然說:“我要做什麼?”杜央淡然說:“不需要做什麼,沒什麼大事的。”
杜央被帶上了警車,但是警車並沒有去警察局,而是在半路上又被轉上了另一輛車,那是一輛箱車,杜央被推上車後,就看到車子裡坐著一個女人,女人身材嬌小,披著一件紫色的風衣,嫵媚而且風騷,自然是桑尼亞。
杜央看到桑尼亞時,淡然說:“我就該想到是你。”桑尼亞卻沒有杜央的淡定,再見到杜央的時候,眼神裡有明顯的震驚,杜央被推著坐在了桑尼亞對面。桑尼亞把她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然後說:“我雖然知道你變了很多,但還是沒想到你變成這樣了。”
杜央的確變化太大了,她身上現在已經看不到當年那個風情萬種的美女的影子了,容貌的變化也使得她更加多的掩飾自己,用中性化的衣褲,用散亂的頭髮,來掩飾她自己猙獰的傷痕,竭力讓旁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但是片刻的震驚後,桑尼亞很快恢復常態,說:“我早知道你回到緬甸了,我本來覺得,只要你安分守己,我們兩不想幹,誰知道你女兒卻非要找我麻煩。”
杜央一聽就知道桑尼亞並不知道自己也摻和了梅立的事情,於是她說:“小立來緬甸了?我怎麼不知道?”
李冷亦現在用的是新手機,也就是之前給桑尼亞打過電話的那個手機。她們現在正在回程的路上,梅立覺得這次桑尼亞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們安然離開緬甸,隨意做足了準備,隨時準備死拼。同時又一次改頭換面,更換身份證件,準備改走水路離開。
但是很奇怪的是,一直到第二天桑尼亞也沒什麼動靜,她們安然抵達了海邊,等待客運輪船。躺了許多天的李冷亦再也閒不住,趁著片刻的安寧,跑去海邊戲水,梅立就遠遠看著她。
李冷亦穿著件機車服,穿著牛仔褲,把褲子挽到膝蓋上,趟在水裡,看著一個浪頭打過來,她急忙向岸上跑去,海浪拍下來的時候她剛跳到沙灘上,飛濺的浪花濺了她一身,然而看海浪退了,她又追著海浪跑了過去。
梅立看著看著,忍不住拿出手機,站在旁邊給李冷亦拍照。夕陽欲下,沙灘上清風陣陣,浪花飛濺中,李冷亦看起來格外的吸引人,青春的身體洋溢著野性的美感,明亮的眼神似乎包容著整個世界。梅立看著痴迷起來,在旁邊不停給她拍照。
李冷亦的手機卻在這時響了起來,是桑尼亞發過來的影片邀請,李冷亦遲疑了一下,接通了影片。梅立有些疑惑,片刻後,李冷亦轉頭對梅立說:“小立,桑妮亞要見你。”
梅立疑惑了一下,向李冷亦走了過去。影片裡,是桑尼亞那張妖媚的面孔。看到梅立出現在鏡頭前,她笑了笑,說:“讓你見個人。”
她說著把鏡頭一轉,轉給了身後的杜央,梅立吃了一驚,杜央攤攤手,帶著無奈的表情。旁白桑尼亞對杜央說:“來吧,自己告訴她地址,讓她過來。”
梅立急忙說:“媽媽,你怎麼會被她抓住呢?”
杜央微微皺了皺眉,說:“一言難盡,如果我叫你不要來了,我能應付的,你會聽話嗎?”梅立搖了搖頭,杜央說:“梅子靈要是知道這件事,她絕對不會同意你來的。”梅立馬上說:“她不會知道的。”
杜央嘆了口氣,想了想,說:“內比都東郊有個跑馬場,我就在這裡。”
鏡頭上隨即出現了桑尼亞的面孔,桑尼亞冷冷的看光看著鏡頭,說:“明天天黑之前,我要見到你,否則我會把你媽媽分成四次寄給你。”
影片結束通話了,梅立恨的咬牙切齒,卻無話可說。沉默一陣後她她把雲黛也叫了過來,對李冷亦和雲黛說:“你們兩個按原計劃回國,這是私人事情,我自己留下來處理。”
雲黛遲疑了一下,說:“那我回去怎麼說?”
“該怎麼說就怎麼說,幫我照顧好老李,盯著她按時吃藥。”李冷亦卻有些意外,說:“你什麼意思?”梅立想也不想的說:“你還有傷,而且不想你再見桑尼亞,這個桑尼亞我遲早要把她大卸八塊!”
李冷亦聞言說:“什麼意思,我知道你只是不想讓我涉險,可我難道就願意看著你涉險?咱兩在一起才是天下無敵,沒有我你是折翼天使,這是你自己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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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立頭也不抬的說:“讓你回國你就回國,這是命令!”李冷亦冷漠的看著她說:“我是死人了,早就不是軍人了,你忘了?不要再試圖用命令來壓我。”
梅立似乎有些生氣了,冷聲說:“我說了叫你回國!你聽不懂人話?”她說著轉身就走了,突然間後腦勺卻被蓋了一巴掌,梅立一愣,轉頭看到李冷亦,不僅生氣,憤然說:“你又打我!”
李冷亦恨恨的盯著她,說:“你少跟我扯幹蛋,你要死在外面,你讓我怎麼辦?我必須跟你一起去,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梅立聞言,聽她說自己死了她該怎麼辦,心中感動之餘又覺得心酸,然不住又一次眼泛淚花,她眨巴眨巴眼睛,想要把眼淚忍回去,不想再在李冷亦面前丟這個人,李冷亦卻已經看到了,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急忙說:“怎麼又哭了?我錯了!我不該打你。”
梅立聞言,眼淚更加忍不住,嘩嘩往下流,索性一低頭撲進了李冷亦懷裡,李冷亦抱著安撫她,甚是無語,聽梅立哭的哽咽難言,不禁說:“哪來這麼多眼淚啊?”
梅立忍不住錘了她一拳,說:“不許說話,不許跟比人說我愛哭!”李冷亦聞言說:“可你愛哭是事實呀。”梅立忍不住又生氣,說:“你看我有正事的時候啥時候哭過?我哭還不是你鬧的?反正都是你的錯。”
李冷亦只好說:“行行行,都是我錯,走吧,已經有很多人看著你了。”她說著拉著梅立要走,突然又想起雲黛來,於是說:“你按原計劃回去吧,不過我的事她有沒有告訴你?”
雲黛急忙聞言說:“說了說了,你的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她說我要瞎說她就把我發回原單位,到時候丟人都丟不過來。”李冷亦點了點頭,說:“行,那你回吧,這是私事,我陪她去就行了。”
兩個人只好又回到了內比都,連夜趕回去之後,兩個人先把杜央所說的那個跑馬場周圍的地形情況,和跑馬場裡面的情況都偵察了一遍。
一夜未眠,到第二天天亮,她們已經把這周圍的情況都掌握清楚了。準備制定下一步計劃,李冷亦找了一處高地,用望遠鏡觀察這附近的情況,梅立拎著包過來,說:“先吃點東西,吃飽了才有力氣作戰。”
李冷亦還是在全神貫注的用望遠鏡看著什麼,梅立用保溫杯的熱水泡了行軍乾糧,看她全神貫注,於是一勺勺餵給她吃,李冷亦吃著乾糧,皺著眉頭,說:“咱祖國啥時候能把這個乾糧的口味調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