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嚇壞了,手忙腳亂的將她抱住差人速去醫門請長老過來,然後他便看見一個人從門外進來,嘆息過後替她把脈然後將一顆黑色藥丸放入了她口中。
她蒼白的面色漸漸有所改善。
那人不是醫門長老,而是顧懷安,他的半個師父,他阿姐的親生父親。
其實他們的關係他早就知道了,不小心聽到的,他一點也不吃驚,因為公孫烈沒有半點做父親的模樣,也對她不好。
所以其實他為她感到開心,能有那般溫柔的父親,也只有那樣的人才配得上他們的孃親。
至於公孫烈,他大概已經猜到他多半已經死了。
但他一點都不傷心,只是心緒有些複雜,那人與他雖無養育之恩,可到底有血緣之系。
不過都不打緊,他有他阿姐就行。
顧懷安說,她此番吐血其實是好事,是將胸口積鬱許久的情緒發洩了出來。
他說柳家滅了,柳雲亭死了,死在她懷中,她親手將人葬了,然後打馬回來淮陽,一路上一句話都不說,也不哭,他實在怕她會憋出病來,幸虧她如今發洩出來,他喂她吃了凝神丹,她睡一覺便會醒。
顧懷安的話讓他很吃驚,不知她竟同柳雲亭有如此深厚的感情,那人在他記憶中是個對他阿姐很好的溫柔之人。
倒是可惜了,他沒有再問關於柳家的事卻問了杜拾兒。
同是少年人,杜拾兒對她阿姐的心思怎麼瞞得住他,興許他也沒想遮掩過,提起他阿姐時那般熱切的眼神,叫他看了生氣又擔心。
生氣他竟敢肖想他阿姐,擔心她阿姐不曾拒絕,畢竟提起杜拾兒她眼裡也藏匿著溫柔的光。
同是弟弟,可他看得出她看杜拾兒與他時的眼神不同,他是什麼時候察覺的,大概是她春寒料峭時從嶺南迴來與他見面時。
顧懷安淡淡搖頭似是不願提起杜拾兒,只說了句應該離開了吧。
離開了,不知去了何處,又或許還在寧安,又或許……後半句他沒有說出來,卻微微蹙眉。
他知道,顧懷安也算的杜拾兒的師父,原本授他武藝初衷為強身健體,鋤強扶弱,獨獨不是報仇,滅人滿門,可是他也懂杜拾兒的苦衷,所以怕是心裡五味雜陳,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他不再問,差人給顧懷安收拾住的房間,然後去收拾他阿姐帶回來的包袱,她似乎對那個包袱很是在乎,吃飯時緊緊放在身側,昏迷倒下去時手裡也下意識去抓。
他好奇的將包袱開啟卻嚇了一條。
裡面整齊的疊放著一件血染的白衣衫,血跡已幹,卻觸目驚心,除過衣衫外還有一面令牌,上面寫著玄雲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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