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說完,女子似懂非懂的搖了搖頭“可我如今什麼都記不起來,不知道我姓甚名誰,也不知我年歲幾許,更想不起來你說的什麼發生在青雲鎮裡的事”,
說完,她摩挲把玩著自己的衣袖,神情有些失落。
少年見她臉上忽然沒了笑意,忙道“阿姐莫急,我不是說過嗎,你姓杜名雲亭,今年十八,其他的,總會想起來的”。
“雲亭這名字好聽是好聽,可聽著像男子的名字,你確定沒有在誆騙我”女子疑道。
少年頓住,面露為難,“我認識你之時,你便叫做這個名字,你若不喜歡,不若……不若換個名字如何”他眼神一亮。
女子卻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罷了罷了,名字,一個稱謂而已,雲亭就雲亭吧”。
少年鬆了口氣。
她這個阿姐,醒來之後性子倒是比之前活潑跳脫了不少,他正覺好笑之際,女子又幽幽的嘆了口氣:
“不過,我竟已經十八了!女子十八應當早都許了夫婿,我可是也許了人家?我這樣待在這深山裡,我的家人及夫婿當著急了”。
少年聽見她的話睫毛一顫,嘴角的笑意陡然凝固,他淡道“阿姐,你的家人只有我罷了,至於夫婿,大抵是沒有的,你素來以男裝示人,青雲鎮上的百姓都將你當做美少年,哪裡會說夫婿給你”。
女子聽了他的話噌的從鞦韆架上跳了下來,“什麼,我竟沒有家人,也沒有夫婿”。少年見她輕快莽撞,急忙起身伸手將她扶住“慢些”。
“我既沒有夫婿,可也到了說親的年紀,如今拘在這一劍閣裡,養在深閨無人識怎行”她繼續加模假樣的扶額哀嘆。
旁的女子提及婚嫁說親都是含羞帶怯,唯她大言不慚,直抒胸臆,少年覺得新鮮又對她不住的唸叨夫婿感到無奈:
“阿姐不知羞,誰家女子將夫婿掛在嘴邊說,你嫌我這一劍閣山深林深,可是有喜歡的男子了”。
他是隨口一說,可說完,竟連自己都緊張起來,他一瞬不瞬的盯著女子的臉,想從她的表情裡捕捉些什麼。
他離開她整整一載,一載與他而言已經最夠嘆一句世事無常。
女子聽了少年那句可是有喜歡的男子後突然安靜了下去,她從新坐回鞦韆架上,似在認真思考。
旁邊少年兀自緊張。
半晌,她摸了摸胸口秀眉輕輕蹙起“不知道,我記憶全無,腦中一片空蕩,可偏偏心底有個影子一閃而過,他似是穿著黑衣,我看不清他的面貌,卻感覺得到那團影子如冰山般孤寒”。
女子悵然若失。
少年蹙眉,表情似是委屈“阿姐可是看上了我一劍閣裡的隱衛”。
隱在宅院四周的隱衛裡有個穿黑衣平日裡不苟言笑的男子聽見少年的話,身形一晃險些從樹上栽下去。
旁的隱衛朝他促狹一笑“小子,原來杜小姐是看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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