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烈說杜韻若殺了他,就是弒父,大逆不道,是要遭天譴的。
並且江湖人也會將她唾棄。
杜韻眉毛挑了挑“所以你這是承認了?”
“承不承認你都不敢殺我,父女之間何必鬧成這樣嗎,不如我們講個條件如何?”
杜韻饒有興致的收了匕首等他說話。
公孫烈的條件就是隻要杜韻不再追究當年的事,他願意將毒門全權交給她處理,往後二人將杜府分而治之,各自相安無事,她要做什麼他都不管。
怎麼看杜韻都覺得公孫烈在痴人說夢。
“韞棣,你說家主這個提議如何?”她回過身笑問一直不曾開口的少年。
“我覺得家主謀害前家主,又欺騙了五大毒宗、醫門乃至整個江湖,家主之位來位不正,阿姐你怎能與她同流合汙,如此欺世盜名之徒就該公諸於眾,由江湖來評說”。
杜韻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示意韞棣繼續。
公孫烈被一無名小輩羞辱,臉色已經黑如鍋底,他陰測測的望向韞棣,眼裡殺意驟起。
韞棣回望過去,四目相對。
韞棣如水的眼底起了一絲波瀾。
他起身走到了公孫烈面前,“家主若此時交出家主之位,五大毒宗的人今夜就會撤離淮陽,往後一切相安無事,
若不願意,到了明日,等他們逼上門來,家主所做的那些事怕就掩不住了,到時候怕就不太好看了”
他的目光淡淡的落在公孫烈身上。
“韞棣說的沒錯”杜韻讚道。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攙和到我杜家家事中來,不過是韻兒養的一個下人”
公孫烈被二人一唱一和的羞辱,心中極惱怒,可自知與杜韻的條件還未談妥,所以將一身的怒氣都撒到了韞棣身上。
杜韻聽他羞辱韞棣,沉了臉。
餘光瞥見身旁的韞棣身子狠狠抖了一下。
昏暗夜色下,素來乾淨如竹的他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絲猙獰。
帶著深重的恨意。
只是轉瞬即逝,不過幾秒他便恢復了正常。
杜韻猜他是想到了殺母之仇,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朝公孫烈道
“他可不是什麼下人,她是我杜韻養的弟弟,是杜府將來的半個主人”。
韞棣聞言一愣,看向她,眼眶有些發紅。
公孫烈不置可否的冷笑“你們杜家倒真是有往回撿人的習慣,你這麼護著他,怎知他不會成為下一個江琴”。
心頭一跳,杜韻握著韞棣的手顫了一下。
下一秒手被韞棣反握住“阿姐,我以我死去的娘發誓,以我的性命發誓,絕不會背叛你”。
少年的聲音跟他的手掌一樣溫暖。
“我信你”
公孫烈冷哼。
“既然我的條件爹爹不願意,那麼請回吧,不過明日可莫要求饒的好”杜韻似不欲多說,下逐客令。
公孫烈見自己如此低聲下氣,杜韻還是如此油鹽不進一心要對付他,忽然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韻兒,爹念及父女之情,前來講和,你既聽不進去,那就休怪我無情了,來人哪,給我將雲嵐閣圍住,掘地三尺也要給我將五毒令搜出來”。
他一聲招呼,雲嵐閣的院子驟然湧進了一大批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