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端來醒酒湯的時候,杜韻已經睡得不省人事,韞棣將她扶起來勉勉強強的將湯水給她灌了下去,再點上薰香掖好被角才準備離開。
正欲離開又聽得杜韻嘴裡開始唸唸有詞,瞧著是在夢囈。
韞棣折回了床邊將耳朵貼了上去。
“為何我從嶺南迴來了這麼久,你也不知道往杜府來封信問候問候我”。
杜韻嘟嘟囔囔,語氣十分不滿。
聽在韞棣與一旁伺候的丫頭耳朵裡,分明就是姑娘家指責情郎時的嬌怪。
韞棣越看越驚奇,見一旁丫鬟也是瞠目結舌,忙擺手將她支了下去。
自己站在床邊摸著下巴,若有若思。
“阿姐,這話叫柳少主聽了怕是要傷心,不過,柳少主那人,我不喜歡,傷心便傷心吧,阿姐若是真的喜歡江少主,我便跟著你喜歡他如何?”
韞棣自言自語,語氣少有的輕快,臉上也是難得露出來的孩子氣。
不過卻帶有些幸災樂禍。
大抵是真的不待見柳雲亭。
也不知床上的杜韻是不是聽見了,只見她哼唧著翻了個身,背對著韞棣,將腦袋整個縮排了被子中。
韞棣見她睡得香甜,不再打擾,笑了笑退出了房間。
明月漸升,夜闌人靜。
嶺南的巍巍深山之中,獨坐窗前看書的黑袍男子忽然打了個噴嚏。
他蹙眉,放下書起身關窗。
窗外夜風穿過大片竹林,惹的竹葉颯颯作響,一跳大黑狗警惕的在院子裡來回踱步,看見他,立馬討好的吠了幾聲。
關窗的手頓住,男子順手從窗邊桌上的小盤子裡捏了快黑紅的東西扔給了大狗。
是塊風乾的牛肉脯。
黑狗嗅了嗅,隨即將牛肉脯捲進嘴裡,吃的津津有味。
“少主,夜深了,快些休息吧”白衣的侍衛出現在門口。
“少主,聽聞人若無緣無故的打噴嚏,定是在被人思念,我猜,該不會是杜小姐在思念你吧!”
另一個青衣侍衛不知冒了出來,突然出現在了男人站著的窗戶下,沒心沒肺道。
男人聽了忽然變了臉色,冷哼一聲啪的關上了窗戶。
“她那個沒心沒肺的人,怎會思念我”半晌屋裡傳出男人沒有情緒的聲音。
“沒話說你就不要說,何必自討沒趣,惹惱了少主,有你的好果子吃”沐風從門口的臺階上下來,不贊同的瞪了還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話的間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