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看著我作何”
杜韻下意識往後退了寸許,與江臨楓稍稍拉開了些距離。
那樣的距離叫她害怕,可究竟是怎樣的害怕,她卻說不出來。
江臨楓的臉太過好看,那雙棕色的瞳孔太過幽深,像是要將她吸進去一般,她害怕那莫名的吸引力。
對杜韻來說,當年的江臨楓是個神秘的少年,如今是個危險的男人。
江臨楓看見她的小動作,心中忽然湧上了一絲不悅,不過臉上依舊是那副平淡的表情“我適才所言,你考慮的如何”。
杜韻把江臨楓適才所說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不用考慮,我既不想假扮你的夫人,也沒有留下的想法,請少主明日就如約送我離開江月山莊”
眼看著已經二月了,醫毒大會在即,她得趕緊趕回淮陽才行。
聽著杜韻不假思索的回答,江臨楓心中的不悅突然變得濃烈“此事沒得商量,夜深了,出去”
杜韻見江臨楓獨斷專行不講道理,語氣也忽然冷了下去趕她出去,心中怒火中燒。
於是她忽然惡向膽邊生的一把抓住了江臨楓垂在身側修長的左手,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在上面狠狠的咬了一口。
咬完在他發飆之前一陣風似的逃開他身邊往門口跑去。
江臨楓手背一疼反應過來,長臂一伸。
還未逃開的杜韻被拉了回去跌進了江臨楓堅硬的胸膛裡,被他輕輕釦著。
看著手背上那一排清晰的齒印,江臨楓的眼神沉了幾分。
“杜雲亭,你好大的膽子”
“我膽子大你又不是頭一次知道”
杜韻也豁出去了,既然如此委屈,她又為何要隨了他的意。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江臨將杜韻箍在懷中,低著頭,說話的時候溫熱的呼吸順著杜韻的發頂而下撲到了她的臉上,引得她掙扎的更厲害了。
“在你殺了我之前,信不信我會先毒死你,大不了魚死網破”
杜韻一邊掙扎一邊冷聲道。
只是話音剛落,江臨楓忽然笑了。
略帶歡娛。
那一聲笑讓杜韻瞬間回到了十四歲那年的除夕夜,鋪滿殘雪的屋頂,仰望月亮的少年在她故意將裝滿花生米的盤子扔下房頂的時候也是那樣笑的。
明亮爽朗,少年一般。
“你這般惜命,竟也敢魚死網破,這麼些年不見,倒是長進了不少”
手上的力道鬆了幾分,卻不曾放開手,江臨楓的聲音柔和了下去,甚至帶上了一絲莫名的寵溺。
彷彿適才兩人之間那般的劍拔弩張根本沒發生過。
對於江臨楓突然的溫柔,杜韻微微一怔,腦海裡第一想法便是那人當真是喜怒無常,不知又在打什麼主意了。
“四下無人,少主何必裝模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