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如今是我不要他了,他日若是再見到他,我定要將他毒成小啞巴”杜韻惡狠狠道。
雲琅笑了笑。
他敢打賭,若是真的見到了,杜韻肯定捨不得毒。
那年除夕夜,他們二人來私塾送飯,送完飯離開,他不放心,特意跟了一段距離,那時正好看見二人在街上笑鬧著離開。
二人臉上的笑意都是那麼真實,所以他想杜韻一定是在想念。
況且,若真的不在乎,就不會這麼生氣了。
“天色不早了,我們不若先回南城找個地方住一晚,明日再來看看”他站起身將火把拔起來對杜韻道。
杜韻應了一聲跳下了石頭往自己的馬跟前走去,只是走了幾步忽然又折回了原地。
“江臨楓,你個蠢貨”
她朝著漆黑中綴著點點燈火的半山腰大喊了一句,而後通體舒暢的翻身上馬離開了山口。
既然放話要她來找他,怎就不知道將山腳下的陣法撤了呢,如今這般她如何上山。
真是個蠢貨。
東山在夜色的掩映下像一座巨獸,半山腰那座百尺高樓上綴著幾盞忽明忽暗的燈火,在寂黑的夜裡發出幽冷又神秘的光。
離百尺高樓不遠處一座大宅內的一間書房裡,一個著黑袍的男人正端坐在案前專心的看書。
他的手邊放著一盞白玉面具。
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色,男人忽然打了一個噴嚏。
他抬手撫了撫鼻尖,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沐風,可是誰在罵我”
書房門口守門的青衣侍衛聞聲一怔“少主多慮了,誰敢罵您,想必是起風了,屬下這就去關窗戶”
他語罷看了一眼身旁正在打盹的另一個青衣少年,嘆了口氣走到男人書桌前將半開著的雕花窗關了起來。
將滿院的清寒都關在了外面。
“那個叫小書的姑娘如何了”男人合上書抬起了頭。
露出了一張雌雄不辨,剔透冷玉一樣的臉。
他修長的手指在桌上悠然的敲著,寂靜的夜裡發出“篤篤”的聲音。一雙精緻的劍眉梢凝著一股疏離的清寒,棕色的瞳孔映著桌上的燭火,更深的地方卻幽深的望不到底,高挺的鼻尖下一張殷紅的薄唇抿了三分,不怒自威。
燭火映在他那張精緻到無可挑剔的臉上,疏離裡又帶上了幾分莫名的溫潤。
那張臉,沐風當真是看一次驚豔一次。
可是他從不敢誇讚他家少主長得英俊好看。
除非他活得不耐煩了。
沐風迅速從自家少主的美顏裡回過神來“啟稟少主,那小姑娘還是不肯說杜雲亭去了何處,自來了江月山莊之後一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