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坐在涼亭裡面,深秋的夜晚,已經很冷了,尤其是在高山之上。呂良的心裡卻熱騰騰的。
白天,胡少南來說的話,還在耳邊縈繞。
“蘇莊,不管人畜,全都死光光了。”
十歲以前,他一直在蘇莊生活。先是媽媽,外公,外婆,哥哥,後來,只有外公和哥哥。他們的日子過得很差。飯都吃不上。
直到有一天,來了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爹。
一走十多年的人,回來了。
他和外公,哥哥才有了好日子。哥哥和他,跟著先生讀書識字。兩年以後,師父帶他到了衡山。後來,哥哥呂正進京去了。家裡只有爹一個人。
不管他以前怎麼樣,這十多年,他確實是一個好父親。
呂良好靜,性格內向。一心向道。在衡山微元道觀,過得平平淡淡的。他喜歡這種生活。
沒有大起大落,也沒有大悲大喜。
只是今夜,三更了,他仍然無法入睡。蘇莊的人們,總在眼前浮現。
他們雖然貧窮,但是都是好人。一碗飯,不僅養活他們自己的孩子,一樣的分給他和哥哥呂正。沒有吃飽,但還不至於餓死。
童年的回憶,沒有溫飽,卻一樣的有快樂。
現在,養活自己的人,死掉了。與自己一起長大的玩伴,也死掉了。
呂良一個人,在傷心,也在憤恨。胡少南竟然能恬不知恥的說出來,蘇莊的人是他們黑龍會殺的。
殺了人,還要栽贓嫁禍,汙衊陷害。
呂良怎麼也睡不著,也沒有心情去睡覺。
回到蘇莊,面對黑龍會,討還血債。
天剛剛破曉,呂良就到了方丈清虛子的門口。
“師父,我想下山。”
“江湖事,江湖了。我們就不去湊熱鬧了吧!”清虛子說道。
“那是我的父老鄉親,我不能放下。今生若不能為他們報仇雪恨,就算天上地下,我也不能安心。”呂良說道。
“非去不可的話,為師現在就教給你一套輕功身法。雖不能殺人,也可以救人。”
清虛子和呂良交代的一會兒,呂良試煉幾次。清虛子手把手的又教了個把時辰,直到他滿意。
“你的功夫,不足以對付胡少南。若要報仇雪恨,只能依靠江湖上的朋友。昨天我說的那個人,就是你能借助的外力。”清虛子說道。
“你知道他是誰嗎?”
“凌雲步楊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