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感受真是太粗糙了。”孔德勝搖頭。“既然當了這個隊長,你就要想想,自已是不是需要一個表演的舞臺,你是讀書人,那會需要一個更好更大的舞臺去發展,沒有了這個舞臺,你就會變得惶惶不可終日,在你沒當隊長之前,我說這樣的話,你肯定不會相信,等你當了隊長之後再失去,你就知道我的意思了。”
“那等我這個隊長下課之後再來跟老領導討教吧!”夏初陽說完,轉身要走。
“就走啊?”孔德勝遺憾地吼了聲。“真的不再殺一盤嗎?”
“不了。”夏初陽揮揮手。“等我這個小隊長下課之後再來殺個你死我活。”
“那記得你說過的話啊?”他好像還很開心地招了招手。“你要是不兌現,我可是要找上門來的啊?”
夏初陽從孔德勝辦公室出來,在他看向自已踏出的腳步時,那懸空的感覺果然有些害怕,他在想,這懸空的一步要是遇到梯子,天知道會不會一腳踏空?
他不敢往下想,再往下想真的會被孔德勝的話嚇到。
此時,他的腳因為懸著久了一些,整條腿都因為內心的恐懼而有些顫抖起來,好不容易才將腳慢慢地踩踏實下去,心說,還是腳踏實地的感覺好啊。
現在,他有些明白孔德勝的話了,一個在副局長位上懸空多年的領導,那滋味真是不好受。
可當他細細回味孔德勝對自已說的那些話時,他的身體也跟著顫抖了下,他真的不敢再往下想,再想下去,他會覺得自已被孔德勝洗腦成功。
越是讓自已不要去想,他越是要想。
想著事,差點與開會回來的王局撞了個滿懷。
“王局,是你啊?”他忍痛驚喜地說。“總算等到你開完會了。”
“夏初陽,你怎麼了?”王柏言拿著資料夾頂了頂他的胸膛。”不是讓你在我辦公室等著嗎?怎麼跑出來遊蕩了?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哦,沒事。”他朝後指了指。“被孔副局長拉去了下了盤棋,這人好像腦子有問題,說些莫名奇妙的話,高深莫測,可仔細琢磨一下,又覺得有些道理。”
“難怪你剛才那麼入神,原來是中了他的毒啊?”王柏言笑道。“他拉你去下棋,說明你倆還挺有緣的,他上班時間就是閉關時間,很少出來轉悠,今天你們能遇上也真是有緣了,不過,他能拉你去下棋,說明他並不討厭你,甚至是有些喜歡你。”
“他哪是喜歡我?”夏初陽恨聲道。“一直都在說我這個隊長當不長久,會有下臺的一天,我跟他冤無仇,他為什麼要這樣說我?真是搞不明白,他自已混的不如意,難道就要咒別人嗎?”
“算啦,別跟他計較這麼多。”王柏言疾走進辦公室,“我都不跟他計較,你還計較什麼?他說他的,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就完了,還真當回事放在心裡啊?”
“可我就是想不明白,我們又不熟悉,他為什麼要那樣說我?”
“你們投緣唄,要是別人,他還不想說呢?”
“我才不要跟這種人投緣,他還說下次等我隊長當不成了,再來找他殺幾盤,什麼人嘛,自已活的不痛快,也要詛咒別人不痛快,真是氣死我了。”夏初陽憤憤不平地說。
“好啦,別發牢騷了!”王柏言已經坐進他的老闆椅裡,用手指在辦公桌上敲打了幾下。“說吧,你今天專程跑來找我,究竟是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