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聲爆炸,幾乎讓靜航慈齋陷入了徹底的動亂。
他們各自奔走,提桶救火,但火勢從四方蔓延,幾乎無從下手。
樹林之中的人影也來回閃動,人聲嘈雜之間,已經沒人在在意樹林之中的任何事了。
白秋水看著身邊的來人,輕聲問道:“他來了嗎……”
“已經過了山門,莊主,我們需要撤退嗎。”
白秋水搖了搖頭,她眼眸中閃動著計算的光。
“先等著……他可不會僅僅是把白月山莊鬧得雞飛狗跳這麼簡單,如果合適的話,我們幫忙,可是可以讓他欠一個大人情。”
白秋水不知道為什麼眼中產生幾分篤定,她似乎可以遇見靜航慈齋的落幕。
但身後的白月山莊之人卻在心中泛著嘀咕:他們此行鬧到正派第一宗門已經犯了天大的兇險,要知道靜航慈齋表露在明面之上的實力就已經不弱,各室堂的執行長老都又了差不多玉衡境的實力。
而無音師太和冷慈師太又名聲在外,兩位都是當今世上的頂尖高手,白月山莊如今大鬧,已是給了那個“僱者”極大的恩惠。
但莊主此話,像是靜航慈齋這樣的龐然大物,將會在今日倒塌一樣。讓他們的心中也泛著不安,他們唯一希望的,便是那無音師太在爆炸中受了重傷,而那冷慈師太來不禁趕回宗門。
那麼他們此行之後,溜走的勝算可是高出些許。
但世事不如人意。
那墨堂中央木屑與塵土紛飛,緊接著,一股氣浪從裡頭湧出,將塵土轟碎,幾位緊迫的氣勢,似乎將廣場上惶恐的眾人的情緒也鎮壓了下去。
他們看向墨堂之內。
紛碎的木樑倒塌,架在屋內。木桌,還是講經論道的道臺,地下的蒲團,都是已經碎裂得不成樣子。
紛亂之中,立著一白衣布袍的身影,她身上的布袍已經被那聲勢浩大的爆炸暈開了一層層焦黑,其上似乎也有灼出了幾個破洞。
但,也僅僅如此。
她面色冷然,周身的方圓之外,都已經破爛不堪,但無因師太的身周卻是一塵不染,身後的墨柱,更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她左手上的命星閃閃爍爍,眼神冰冷。
靜航慈齋的眾人看到了無因師太此番的樣貌,已然知道她現在處於盛怒狀態,無人敢上前制止。他們原先的恐慌,也變成了不知自己做了什麼錯事的恐慎。
眾人皆是不敢妄動。
白月山莊的眾人在林後,看見了如此的情形,心都不禁一提。他們紛紛看向白秋水,白秋水也皺起了她的眉頭,她看著山門,似乎在等待著一個人。
就當眾人僵持之際。
靜航慈齋的山門走出了一隊人影,領頭的是一個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的容貌仍是有些未脫青稚,但墨色的眸子閃爍著的光,卻好似看透了滄海桑田。
“師太,倒是好雅興,大白天的,在靜航慈齋玩火不成?”
陸徵的這一聲玩笑,響徹廣場上眾人的耳邊,幾乎讓他們的心都是一停,世界上無人敢開無音師太的玩笑,何況還是在她盛怒的情況下。
無音師太掃了眼前的少年一眼,她似乎已然明白了個大概。
“你,才是在玩火。”
她用極其森冷的言語對著陸徵說道,隨後她的眸子又看向了陸徵身後的若璃。
“你呢?也是站在他那邊?”
若璃眸子微暗,她原本想要說什麼。
但隨後陸徵的手輕輕揚起,她懷中的一塊玉珏已經到了陸徵的手上。
“師太不就是想要這個,何須多言?”
陸徵用手輕輕拋著手中的玉珏,有幾分像是玩世不恭的世家子弟。
無音師太看了陸徵一眼,眼神微凝,故意說道:
“你那我宗門的重寶,有何用,若璃,難道是你擅自偷去的?快些還來……”
靜航慈齋的眾人聽到了此話,皆是譁然,他們沒想到竟然是平日裡的小師妹背叛了門派。
但陸徵卻是發出了一陣輕笑:
“師太可真會潑髒水……我都還沒說這玉珏中的秘密呢,還有你擅自拿著你弟子的性命,來作為突破進階的機遇,這些你可是絲毫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