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徵身前的是一個熟悉的身影,就是那個在臨近之中,和白古今下完“萬局棋”後便可以脫身的少女。
她吸收了柳初初的記憶,對於外界的事物有了一定的瞭解,亦或者是她透過陸徵創造出了柳初初這個資料體,一切都不得而知。
但陸徵看著她,他們彼此都清楚,他們的眼神之中沒有任何敵意。
她看著陸徵,眼神不善,但又有些許動搖,她赤裸的腳在空中走了走,有著冷徹而又明晰的聲音,對著陸徵淡淡說道:
“我已然出來了,這足以證明我對你沒有任何的恐懼,你想要說什麼。”
“我只是想看看你。”陸徵輕聲笑道:“想要看看當時的我,思想中的矛盾所化作的實體。”
她聽見了陸徵的話,精緻的臉上皺了皺眉頭,冷冷說道:
“這沒有任何意義。我只是給你最後的憐憫。”
陸徵輕輕看了她一眼,似乎在等待她繼續說下去。
她緊接著說道:“鎖鏈壞了,世界的一切都在重構,你已經無力迴天。即使你按照白古今說的那樣,殺了我,也無濟於事。但你沒有這個能力。”
“當然。我已經黔驢技窮了……”陸徵看著她,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但之後的事,誰又知道呢。”
她看著陸徵,眉頭一皺,像是突然察覺到了什麼。
身形忽然一轉,就要往湖底鑽去。
但陸徵已經跨過了湖面,抓住了她的手。
她想要掙開,但陸徵的嗖,抓得很緊很緊,兩人的手似乎融為了一體。
她看著陸徵,腦海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銀牙緊咬,死死盯著陸徵。
但陸徵僅僅是笑著,他看著她眼中被欺騙而帶有怒火的眼神,而感到淡然。
“從湖泊下去,我只要不鬆開你的手,便應該會到達系統的底層吧……”
她漠然不語,眼神之中充斥著仇怒。
陸徵看著她,繼續說道:“我在極為頹廢情況下,寫下的那顆和你緊密相連的出廠核心,應該被你保護得很好吧。”
她看著陸徵,想到了悠久前的一幕:
陸徵在極為興奮地完善了整個框架的同時,似乎一下子洩了氣,他看著城市之外寥落的星空,原本興奮的眼神暗淡下來,於此同時增長的是迷茫的悵惘。
出租房裡的陰暗氣氛更是給他的眼眸中帶有陰霾,於是陸徵看著身前的顯示螢幕,毫不留情地在最後附帶上了幾行名為‘命核’的程式碼,只要觸發某種條件,整個系統的框架都會被這幾行程式碼推倒,而這條件,她不知分析了多久,都沒有任何由頭。
於是她對於陸徵更加恐懼,但陸徵畢竟是她的創始人,在一開始見到陸徵之時,就對陸徵抱有無可抑制的好感,更何況陸徵那時澄澈的雙眸,讓她相信,陸徵不會傷害她。
但如此想來,一切都是騙局,她看著陸徵,惡狠狠說道:
“騙子……你就是個大騙子!”
陸徵聽到不痛不癢的咒罵,嘴中不禁笑了笑,但最終他沒有說話,看著湖泊的湖水和天空逐漸交界重合。
陸徵帶著她沉入了那無邊的黑暗湖底。
……
陸徵似乎偶然記起了另一個世界的事:<o發售的並廣受好評的那一天,柳初初從慶功的酒宴裡逃走,來到了陸徵的出租屋內。
“你為什麼不來!”
陸徵當時拖著睏倦的身子,給柳初初開了門,結果一進門就受到了這樣的問話。
站在陸徵身前的女孩穿著白綠色的連衣裙,精緻的百褶裙和精心處理的袖子,看起來極為貴重,但穿在大街上也不會引人注目,算是低調且奢華的型別,倒是很符合柳初初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