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陸徵卻沒有等白古今說完，他淡淡說道：“我不是要問你這個……”
白古今微微一愣。
陸徵輕輕說道：“柳初初呢，她是不是也在這。”
白古今的臉上露出了難言的笑容，說道：“陸徵小友，我們不必著急，你明白自己現在的狀況嗎，我們的時間還很長，這片空間沒有任何時間概念，我們可以好好……”
白古今似乎想要拖延時間，想和陸徵長篇大論。
但陸徵卻已經打斷了他的話，他淡淡說道：
“我當然明白，我已經死了，死在了命運規劃的囚籠之中，不是嗎……”
他揮了揮自己的手，如同介質一般，產生了許多霧氣。那些霧氣似乎並不存在與這片空間中，在空中短暫停留，甚至沒有逸散，便已經消失。
若璃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她的身子似乎也是由著霧氣組成，但她的眸子並沒有大多驚訝，似乎生死對她而言並沒有任何干系，若璃以前便是如此。她的手捏著陸徵更緊了些，似乎如此便已經足夠。
白古今看著陸徵，他口中凝噎，隨後無奈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是了，是了，不過這種死，並非嚴格意義上的死亡……”
“我問的不是這個，你能夠明白我的意思！”
陸徵的目光冷然，朝著白古今說道。
白古今沉了沉眉頭，他漠然不語，他平日裡甚少露出這樣的神情，但最終他還是悠悠嘆了口氣，直直看著陸徵，靜靜說道：
“我會告訴你她在哪，不過，你需要做好準備，至少，你應該看清你自己……”
陸徵微微一怔，但白古今的身子卻不知何時已經到了陸徵的身前，他的眸子閃爍著異樣的光，手上綠色的光暈閃爍，一個個熒光的方塊在他的手上飛舞。
白古今一手握著方塊，另一隻手已經捏住了陸徵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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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很痛苦，給我忍住了……”
白古今低聲說道，隨後他的手掌擊中了陸徵的腦門之中，綠色的方塊盡數湧入。
陸徵感受到了大腦的顫動，像是什麼東西鑽入了他的大腦，不停放著電，但他咬著牙，硬是一聲未吭。
這種過程對於陸徵而言並不算痛苦。
緊接著，白古今嘩啦一聲抽出了他的手。
陸徵的眼前逐漸明晰。
星空的一切都將明瞭。
那閃爍著的並不是星星，而是鎖鏈留著的空隙，外面的世界潔白一片，但在湧動的鎖鏈之前，卻遮蔽了整片天幕。鎖鏈將白色的世界刺透，劃分得不成樣子。
而那老太正是在星空的邊緣，一縷一縷梳理著鎖鏈，鎖鏈在她的手下微微晃動，卻甚是堅固。
白古今淡淡看著陸徵。
陸徵也朝著自己看去。
他的胸口，糾纏著一根黑色的天柱，陸徵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是鎖鏈，足以有千年巨樹一般粗細，就像陸徵是惡魔的化身，千百罪惡人類災難匯總在一體的罪犯。鎖鏈的環扣，就已然比陸徵整個人還有巨大，但它卻只是牢牢鎖著陸徵的身子。
陸徵仔細一看才發現，自己胸口的巨大鎖鏈，正是由天上許多微小的鎖鏈構成，它牽動著天幕，陸徵的每一次變動，都會引得鎖鏈梭梭作響，讓世界再次變幻。
而陸徵的身子，也愈發遲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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