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到了無音的言語,皆是一愣。
他們看著空中白茫茫的水汽,微微愕然。
“沒水,會死,沒有這個女娃,你們只需要找個時機在生一個就好了,這個選擇,挺好決斷的,不是嗎?”
無音淡淡說道,她的眸子冷然,挺直身子,似乎在做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
但白酒夫婦卻已然把白若璃護在了身後,眼神謹慎之中,又帶著幾分恭謹,說道:“多謝仙姑好意,但還是請把水霧收回去把,我們村裡中的人,不需要用人血換來的水。”
無音師太眼神冷漠,她冷哼一聲,說道:“你是你們,村裡人沒有水,他們也可以忍受嗎?”
陸徵透明的身子看著無音師太,臉上露出一個莫名的笑容。
她淡淡說道,看了村子中的人一眼。
但他們全然不似無音師太腦海中那樣分崩離析,他們的神色也隨著淡然一片。
麻婆笑著說道:“水是很重要了,但沒水似乎也不能怎麼樣,這旱都旱了兩個月了,我們照樣不也活著?下雨是極好的,但如果讓老婆子我知道,這雨是我心尖山的小璃兒用性命換來的,老婆子怕是一口水也喝不下嘍……”
村中人也笑了幾聲,輕聲附和,他們不敢快速呼吸,生怕多吸了一口空氣中的水分,便多折了一份白若璃的性命。
他們的腳步緩緩而動,站到了若璃的身後,似乎這便已經與若璃站在了同一邊。
白若璃被眾人包圍,心中有些亂,她看了看飄著的陸徵,陸徵也回給她了一個安心的笑容,若璃淺笑著點了點頭。
無音環顧四周,她的眼神看著村中的眾人,但沒有一人退縮的,他們都昂起了頭顱,似乎全然不怕了,低聲笑語著。
這讓無音師太的臉色更加陰沉了,她感覺他似乎被這些屋子的村民戲弄了一番,但即便人們沒有無音師太話語中的那番意思。
無音師太冷著臉,看著周圍的眾人,眼神冰冷,說道:“你們當真不願意把她交出?”
村中人相視一笑,都是搖了搖頭,為首的白酒笑著說道:“多謝仙姑了,我們現在的生活,也算是苦中作樂,仙姑收了這水霧吧……”
眾人相繼點頭,似乎都十分贊同白酒的決定。
無音師太的臉色冷漠,她忽然笑了幾聲,村中的眾人感知到了這霧氣又更濃了些……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這靈氣,也要如你們一樣想收就收?區區刁民,別太狂妄了!”
無音師太的手一捏,空中的水霧變成了一顆顆冰晶。冰晶在烈日下凝動這耀眼的光,似乎可以把世界的一切吞噬殆盡,它們的寒芒和鋒芒,幾乎要刺透村中人的肌膚,讓寒意深入骨髓。
“生存還是毀滅,這是一個屬於你們的問題。但我不會給予你們太多的時間。”
無音淡淡說道,她的手指微點,空中的冰晶搖晃,發出丁零丁零的聲響。
聽起來甚是清脆,但每一聲的丁零之聲,都讓那寒芒,離著村民的身子更進了一分。
許多村民的脖頸或者手臂處,已經被那冰晶扎到,傷口裂開,但卻沒有流出鮮血,因為血液剛離開了身子,就已然被凍結。
但那深入骨髓的痛苦,卻是仍然扎入了他們的身體裡。
“呃……”
“咳……”
許多人發出了忍耐痛處的聲音,但當若璃的眼神朝著他們看過去的時候,他們都露出了溫然,表示自己沒事的眼神。
白若璃被白酒和白紫護在了其中,白酒在最外頭,他的手臂,肩膀,後腰,都受到了不輕的損傷。
但白酒愣是咬著牙,一聲不吭。
白若璃看到了白酒的臉色,他的臉色蒼白,死死咬著牙,身上已經多了不少血點,看起來甚是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