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冷聲響起,大廳的墨柱重新恢復正常,森冷的寒意浸透了每個人的心靈,但卻讓靜航慈齋的人無來由的產生了喜悅。
“是師太!”
“冷慈師太來了,我們有救了!”
“這個魔頭該得到他應有的懲戒!”
“太好了,終於結束了!”
靜航慈齋眾人看見了冷慈師太的身影之時,猛然鬆了一口氣,她們似乎已然獲救,弱弱癱倒在了原地。
冷慈師太的身子漂浮在半空中,用一隻手維持著墨柱的穩定,森然的寒氣從她的手底透出,蔓延到了黑色的柱壁之上。
雙眼如同浸沒在寒冰之中,冷然看著陸徵。
陸徵此時的身影有些狼狽,他的身上透著鮮血血氣,原本蒼白的臉上,更沒了絲毫血色。他內腑動盪,到現在也沒有完全平息。
冷慈師太看著陸徵,她坐在墨柱的頂端,眼神渺渺,對著陸徵說道:“那日,我見你沒有傷玄錦之心,我便也就放你一馬,可你今日,做的實在有些過了,如此的嗜血心性,果真是魔教中人所為!”
“現在,你身受重傷,怕是一分也動不了,而我殺你,不過動動手指,現在,我問你,你可知罪!”
冷慈師太的神鷹似乎有些飄忽,但仍是傳到了陸徵的耳中。
靜航慈齋的眾人似乎早就已經在等這一幕,紛紛高聲喊叫道:
“魔頭最惡滔天,師太請出聖明之劍。”
“師太您萬萬不可給他機會,這個魔頭陰狠狡詐,怕是如今還在思考這什麼詭計!”
“師太,快快收了這個魔頭吧!”
“師太,對他不用仁慈,萬萬不能留他一條性命!”
“師太……”
眾人在場中毅然決然說著,他們的眼中似乎已經無懼生死,求著冷慈師太殺了陸徵。
但冷慈師太的眼神只是稍稍眯起,最後彷彿慈悲地嘆了一口氣,對著陸徵說道:“你若放了他們,我今日便放過了你。放下屠刀,速速離開靜航慈齋吧……”
靜航慈齋的重任眼中都是一愣,含著淚眼,連忙說道:
“師太不必如此……”
“我等的性命如此微薄……”
“不能讓魔頭回去,恐成禍患!”
冷慈師太的身影一直在石柱之上,搖了搖頭,沒有任何言語。
“都是這魔頭……”
“魔頭罪大惡極……”
“快快撿你的命,滾出靜航慈齋……”
靜航慈齋的眾人眼中流露出了幾分傷感,紛紛對著陸徵怒目而視。在眾人的口誅筆伐之下,陸徵的臉上卻是不由得露出一分嘲諷的笑容。
“呵呵……哈哈哈哈!!”
眾人見到陸徵捧腹大笑,眉眼中又是困惑,又是生氣,站起身子怒聲罵道:“魔頭,你在笑什麼!”
陸徵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抬起蒼白的臉,看著眾人,說道:
“我笑你們沒有分毫見識;我笑你們狐假虎威還自稱高尚;我笑靜航慈齋的主峰峰主,在如此時刻,卻只能夠讓一個虛影來撐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