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中人似乎對靜航慈齋的處所也有所瞭解。
陸徵穿梭在山林之中,看著渺渺燈火的靜航慈齋,他忽然停住了步伐,停留在了樹上。
樹蔭下,一群弟子簇擁著一個金邊白衣的男子,緩緩而來、
“玄錦師兄,在給我講講道吧。”
“是啊,玄錦師兄,今日論道不過一個時辰,也太短了些。”另一個男弟子附和道。
玄錦身邊的女弟子嬌俏地白了他們一眼,說道:“你們不要再說了,玄錦師兄貴為親傳弟子,他自己也需要修行和休息的。”
“說的也是,不過師妹……”一男弟子調笑說道:“你如此護著玄錦師兄是為何啊?”
那女弟子臉上一紅,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她嘴中囁嚅了許久,最後不知道怎麼反駁,連連“呸”了幾口,許久才找到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說道:
“玄錦師兄是我們靜航慈齋的天之驕子,靜航慈齋這世代的第一人,如今修為便已經到了開陽境中期,這樣的英才,就算在世間也是一等一的,我護著一些又怎麼了……”
她臉上一紅,嘴中強辯著,眼神時不時朝著玄錦師兄的臉上看了一眼。
周邊另一男弟子介面道:“是啊,玄錦師兄這天資,在北方,估計也就那曇花一現的人,才可以奪一奪光輝,除此之外,這天下如果立個榜單,師兄定然可以獨立鰲頭。”
身邊的師妹笑著說道:“就算那個人活了,玄錦師兄也不會弱他半分,他也沒有天下吹噓地如此玄乎,玄錦師兄會再次把他送回土裡去的。是吧,師兄。”
玄錦聽著二人的對話,微微一笑,誰又不喜歡聽著這褒獎的話呢。
不過他微微沉眼,說道:“近三年的天下,人才輩出,東方玄和教的道士,南方諸國的葉狂,還有聽說西方那邊,出現了劍斬開陽境妖獸的強者。他們各個葉不必我弱,這天下英才的榜單,我何德何能居榜首。”
師妹撇了撇嘴,說道:“師兄就會謙虛,那些人是誰,我倒是一點也沒有聽說過,不過是一些江湖的野人吹噓出來的名號罷了,師兄的天資,可是我們周所周知的,這又有什麼能夠比得?靜航慈齋,又有哪個人比得上?”
“靜航慈齋不是還有若璃仙子……嗎?”一個聲音青澀的男子微微說道。
但他的話語越來越輕,因為在他說出若璃二字之時,周邊便陡然沉寂了下來,他看到了周遭人異樣的眼光,勉強把自己的話說完之後,便低下頭去。
眾人低聲耳語,眼神冷漠。他們互相之間都沒有聽到什麼,但陸徵在樹上可是聽到了個大概。
“現在的愣頭青真是。”
“他是沒看見師太下午的立威嗎?”
“若璃對我們靜航慈齋可算一個禍患。”
“她可是害了我們靜航慈齋啊,還敢當眾提出。”
“繼那個人之後,靜航慈齋又多了一個不能言說之人了,現在出言,可是為我們引災啊……”
“他不明白啊,應當給他一個教訓才是……”
說出“若璃”名字的那人,聽到了群眾之中的絮絮之語,人群的異樣目光,如同一柄柄利劍紮在他的心頭,於是,他沉著頭,迅速溜了出去。
人群之中,另外幾人跟上。
他們看著幾人遠去的背影,皆是搖了搖頭,
“他撐不住,看來靜航慈齋的弟子明日又要少了一個。”
玄錦的眼神闇然。
“若璃師妹,她本可不用受刑的,我也應當勸說師傅才是。”
他身邊的女弟子勸慰道:“這不是師兄的錯,師兄已經仁至義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