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航慈齋,深夜,明月高懸。
一個黑影人影從茅草屋中溜出,觀察了半晌,上了山去。
陸徵身上一席黑色的斗篷,略顯破舊,線頭從邊緣露出,倒是格外顯出了幾分滄桑之感。
陸徵嘆了口氣,應可熟睡之前,和他嘮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才把這小妮子哄睡著。
她耍潑的原因也很簡單,她最終沒有吃到荷葉包,而陸徵也沒有吃到。
中午那白衣的高師兄從陸徵的門前狼狽溜走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硬生生把陸徵的話當成了耳旁風,而虞心眾人看見自己的“支柱”被陸徵嚇跑之後,各自招呼也沒打,訕訕離開了。
剩下的爛攤子都還要陸徵收拾。
只是虞心走之前的目光並不是很友善,明擺著之後還想要找麻煩,於是陸徵決定從根源下手,今夜省事些就把她們一窩端了。
陸徵走在半山腰中,看著明月高懸,頗為無奈地打了個哈切。
雜役營和靜航慈齋的宗門之間並不算遠,當然也不算近。
陸徵的身影穿行在山林中,也要小半個時辰才趕到。
靜航慈齋坐落在三座山峰之上,中間較高的是主峰,其餘的是次峰。
無音師太是旁邊次峰空雨峰的峰主,另一座山峰似乎已經荒廢了許久,那個峰主神神秘秘,據說入世後再無聲息,人煙也稀少了下來。
空雨山內,一個男子把自己斷裂的劍柄插在木桌之上,眼神陰冷,不知是在思考些什麼。
門口,一席白衣粉黛的虞心站在門口敲了敲門。
“師兄……高師兄……”
但門內的高師兄並沒有過多的話語,他臉色陰沉,只是看著劍刃,沒有回話。
“高師兄,今日之事,其實不是你的錯,那雜役,卻是又幾分古怪。”
但高師兄仍是沒有開門,他的臉色不甚好看。
虞心在門口緊接著說道。
“師兄,我知道你的心裡也不舒服,今日就讓師妹好好慰勞你如何?”
高師兄的眉頭一皺,他冷哼一聲,把桌子上的劍柄錘歪了些,隨手把燭火的熄滅。
冷聲說道:“師妹還請回吧,我要休息了。”
虞心此時在門口的眼神也冷了下來,她看了看那木門,眼神冷漠,身子卻已經走了回去,沒有半分留戀。
冰冷的聲音輕道:“真是給他臉了,要不是看他突破了開陽境,就憑他那副面貌,我虞心再如何也不會熱臉貼他的冷屁股,不如去找其他人幫忙才好。”
虞心的身子走得很快,她眼神漠然。
而屋子中的高師兄思忖了片刻,熄滅燈後,他突然感到了一陣空虛,他突然有些後悔,自言自語道:“今日之事,怎麼也與虞心師妹無關,我為何要遷怒於她。”
高師兄越想越愧疚,同時,也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幾絲不甘。
他本想出門,但就在此時,他房中的木門卻突然被敲響了。
“咚咚”
清脆的兩聲敲門聲將他叫醒。
高師兄抬起了頭,眼中似乎有幾分驚喜,說道:“是虞師妹嗎!”
但門口無人應聲,高師兄心道:虞心師妹被自己剛才一番冷遇,生氣也是應該的,自己應該親自迎接道歉才是。
於是他走下了床,走到門前,一邊開啟著門,一邊帶著幾分愧疚之意,說道:“師妹,剛才是我的不對,我向你道歉,你……”
高師兄的話突然一凝,他的眼神看著門口,瞳孔一縮
“你……”
一席黑袍的男子站在門口,黑袍之下露出嘶啞的笑容,
“你的語氣很誠懇,但我可不太想接受你的道歉。”
高師兄的身子朝後退去,他的潛意識告訴他,這個人很危險,緊接著,他眼中突然睜大。
眼前的黑袍男子手上血芒流露,一股血氣直衝雲霄,他的心中為之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