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徵抱著若璃的身子,他的冰冷的手上感到了一股灼人的溼熱,他感受到了一陣莫名的慌亂。
他的身子顫抖著,過了幾剎,才想起從從饕餮珠中取出丹藥來。
他的丹藥甚是雜亂,一瓶一瓶丟出,散落在了一旁。
不少丹藥的玉瓶已被陸徵砸碎,散落在了地上。
但漏審此時已然沒有心思顧及。
若璃胸前的傷口不斷滲著血,陸徵支撐著若璃的身子,一邊按著止血的血刀,藥瓶一瓶瓶砸落在身邊的地上。
啪,砰,啪
若璃的嘴中呢喃著,聲音很輕,輕到或許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但若璃臉上的笑容,很溫暖,她躺在了陸徵的懷中,感到了一陣莫名的心安。
這股臨死前的暖意,遠比她在靜航慈齋多年的寒霜困境,暖了不知多少倍。
陸徵慌忙之中找了不少藥,他染血的雙手有些顫抖,拿起藥,都想要塞到若璃的口中。
但若璃的嘴輕輕抿著,輕輕微笑,看著陸徵。
陸徵的藥塞不進去,若璃的呼氣也愈加微弱,逐漸氣若游絲。
待到若璃在陸徵的懷中,微笑著輕閉雙眼之時,陸徵掙扎的手,才停滯下來。
他抱著若璃的身子,一黑一白,同時染著鮮血,靜默無聲。
石臺周邊的眾人,看見這一幕,也是不知說什麼是好。
石臺之上的兩人,充斥著撼動人心的悲愴。
無音師太的神情冷漠,眼中看著石臺之上的若璃和陸徵,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何思思和萍芊看石臺中的一幕,也捂住了嘴,說不出聲,她們的理智告訴她們,今日之事,已然不是她們可以摻和的。
石臺之上的事,也不是在場所有人可以摻和的。
石臺之上的事,已經是陸徵,和那天穹之上,楊無極的事。
楊無極崇高的身影立在穹頂之上,看著地上的二人,許久沒有回話,他的面上沒有多餘的神采,看到二人悲慘的模樣,沒有感到一絲一毫歉意,也沒有感到一絲一毫憐憫。
陸徵二人的存亡,在他的眼裡似乎就如同螻蟻一般,無足輕重。
許久,陸徵感覺自己懷中的若璃的體溫緩緩殆盡,她的體溫幾乎和自己虛弱之時的體溫差不了多少。
他看著若璃逐漸蒼白的臉,發出了幾聲冷笑。
“呵呵呵……”
“這不是誰都救不成嗎?”陸徵呢喃著,抬起頭來、
“陸徵,你還真把自己當成救世主了……可笑,荒唐,太荒唐了……這個世界,到底要把人玩弄到什麼地步啊!”
陸徵放下了若璃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