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漸入春的冬日和煦。
柳初初睡得很沉,髮絲劃過臉頰沉入了她的嘴角,她的臉上罕見的露出安心的笑容。
許久。
柳初初嚶嚀了一聲,在床上慵懶伸了個懶腰,迷糊著睜開了眼。
她看著陌生的天花板和四周,愣了愣,但房間的味道卻又是那樣的熟悉,充斥著乾淨的陽光感。
她忽的看向身邊,昨日一直在床邊陪著自己聊天聊到深夜的陸徵已然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他昨天是誰在何處。
柳初初看著自己的手,微微笑著,臉上忍不住散著幸福的微笑。
就在這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輕笑,一個白衣身影從門縫探了進來,只露著一個頭,看著一臉痴笑的柳初初。
“噗嗤。”
柳初初聽到了這聲笑,臉上的幸福的神情變成了羞惱,不禁對著門口處的白玲瓏悶悶說道:
“玲瓏,你呆在那幹嘛!”
白玲瓏堪堪收住了臉上的笑容,輕輕推門走了進來,飄飄說道:“我在看陸家的小媳婦啊。”
柳初初聽到白玲瓏調戲一般的言語,雖有些氣惱,但一時間竟然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絲是好,臉上泛著微紅還有不知是羞惱還是喜悅的笑。
但隨後,柳初初的笑容又冷了下來,對著白玲瓏說道:“你什麼都和他說了?”
白玲瓏搖了搖頭,說道:“只是說了你之前的事,你的計劃,我可是隻字未提,但他似乎已經知道了森羅玉,以及需要獻祭者的事,也猜到了葉纖便是那個獻祭者。”
柳初初聽到了白玲瓏的話,輕輕點了點頭,說道:“這樣就好,木已成舟了,他也無法改變。那麼說來,陸徵現在在哪呢?”
白玲瓏瞥了柳初初一眼,笑著說道:“陸少爺陪你聊到半夜,你安心睡著了,他可一夜都沒睡,似乎在思考某些東西,天一早就出門去了,他的身影,我可跟不上。”
柳初初的臉上一紅,瞪了白玲瓏一眼。
白玲瓏嬌聲笑個不停,說道:“不過,看見你現在的樣子,我也安心了,我還以為這陸少爺也是塊木頭,看來哄小女生還是有幾分功力在的。”
柳初初輕哼一聲,但不可置否的是,她現在心情很好。
白玲瓏環顧四周,看見了角落裡小火溫著的藥壺,倒在碗裡,給柳初初遞了上去,說道:“看來他還挺貼心,這裡的藥還有一個月的量,不夠的話,我再去尋……這藥喝著雖然嗜睡,但至少能延續你的日子。”
柳初初看著碗裡灰棕色的藥劑,淺笑著點了點頭。
白玲瓏看著柳初初喝下藥劑之後,便走出了門。
柳初初看著棕色藥劑的碗中盪漾著自己的影子,輕輕吹了一口,把影子吹碎,隨後把藥倒到了窗外。
“這嗜睡的藥,對我來說,收益甚小啊……”
……
另一邊。
比會的石臺之上。
一個白衣少女的身影在其上亭亭而立,她有些心不在焉,看著遠方,腰間掛著一個紅木葫蘆,手中的淡藍長劍在暖日之下熠熠生輝。
而石臺的周圍,躺著一個個人影,身上均是帶有幾道傷痕,但受傷皆不重。
“師太,讓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出面,未嘗太欺負人了不成?”
無音師太身邊,北玄道人的語氣冰冷,朝著她冷嘲熱諷道。
無音師太靜靜盤坐著,沒有睜開眼,淡淡說道:
“你自可以讓你的弟子上臺,我此番,只是為了快些結束戰局。”
北玄道人哼了一聲,沒有反駁,他看著身邊的幾個弟子狼狽的模樣,眉頭更是緊緊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