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太此話一出,眾人皆是後退了幾步,萬分不敢上前。
口中的話語聲,也低了不少,悶悶嗡嗡的,都不敢直視無音師太的眼神。
但一旁站在白色擔架前的流雲宗大師兄卻在此時走上前了一步。
恭手朗聲說道:“師太,是我要討個公道,不管是我,流雲宗的弟子們,都想討個公道。”
無音師太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男子,皺了皺眉頭。
“哦?”
徐崩一手拉開了擔架上的白布,上面的是一個灰髮的老者,頭髮發白,面色僵硬,雙目直立,嘴巴微張,露出驚恐的神色,
徐崩說道:“自從師傅受了師太的那一擊,就一病不起,在半夜見,終究還是支撐不住,魂歸天外。我在這,只想問師太,我師傅即使有出言不遜的地方,稍加懲治,最重不過削斷手臂即可,為何要出此毒手,傷害我師傅性命!”
流雲宗另一門人也站出了身子,說道:“師傅死去的那刻,知道現在,他老人家的眼神,仍是直瞪著前方,他有餘心未了,於是我們來討個公道。”
他這話一出,眾人都佩服徐崩的膽識,他面對無音師太,絲毫不懼,話語的尖銳,但確是有理之處,都點了點頭。
無音師太微微皺了皺眉頭,看著擔架之上的姚長老,心中不定,想到:自己修行這麼多年,哪能不清楚自己的輕重,自己昨天的一擊,已經收了幾分力道,這姚老人是開陽境的修為,最多隻會重傷,哪裡有死亡之理?
想著,她微微伸出手,就想要試探姚長老的身子。
徐崩看見無音師太伸出手,連忙擋在了無音師太身前,說道:“師太這是何意?”
無音師太淡淡說道:“他死沒死,是如何死的,終究是要讓我試探一番,不然還能讓你們空口白牙誣賴我靜航慈齋不成?”
她此話一出,反覆帶著森然的氣息,讓眾人都覺得莫名一冷。
徐崩眼中陷入了掙扎,他害怕無音師太,也害怕他光天化日之下,動了什麼手腳。
但隨著一聲輕哼聲響起,無音師太身上散發的氣勢,瞬間消散一空。
無音師太皺著眉頭,那北玄道人倒是張開了口,笑眯眯說道:“既然兩方都不樂意,不如讓老夫來,也好讓這周圍的英雄,得個見證,也不必讓師太受‘委屈’。”
他把委屈二字加重了些,笑眯眯看著無音師太。
周圍的眾人皆是覺得此方法可行,點了點頭。
無音師太看著北玄道人冷哼一聲,讓開了她的身子。
北玄道人臉色凝重,緩緩踏前了幾步,伸手抓起了老人的枯槁的手臂。他微微閉著眼,似乎在查探著姚老人身上的傷勢和死因,許久,他抬起了頭。
淡淡說道:“他的肋骨斷了數根,內臟也被一股力量震碎了些許,姚長老的身子混雜,靈氣阻塞,流通不順,至於是如何死的,我也不甚清楚。”
北玄道人雖然說道他也不清楚,可眾人聽到了北玄刀刃如此描述,又哪能不知道,這分明就是被靜航慈齋師太的靈氣,活活震成了內傷,後不愈而死!
眾人的眼神都是看向了無音師太。
包括流雲宗的眾人,他們此時的眼神,有憤慨,有不解,有怨恨,齊齊朝著無音師太的臉上望去,想要討回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