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女剛出花月樓不久,冷風便已然吹散了她們身上的暖意,帶有些許蕭索。
走了一二十步,剛過一個街坊,二女的目光便悄然對視,眼神中透著幾分謹慎,都暗自點了點頭,步伐不禁加速了些,化為白影在街坊間閃動。
每繞過了幾條街,便有一兩個人影,被丟在街角。
又是一個急拐而過。
幾個漢子在拐角的腳步一停,看著悠長的街道只有家家戶戶的紅燈籠閃爍,不禁皺了皺眉。
一人吐了幾口口水,冷然說道:“嘁,還以為那幾個丫頭是軟柿子,沒想到跑起來還真不慢。”
另外幾人也是接嘴道:“原以為遇到好宰的羔羊了,靜航慈齋可是名門大派,門人的寶貝肯定也不錯。”
“嘿嘿,寶貝不寶貝的我是不知道,只是那兩個人的身材是不錯,女扮男裝的那小丫頭,容貌倒是也靚麗。”
“不過我們本來也就沒多少機會,我倒是看見血衣老鬼和獨眼骨煞他們二人已經跟在她們二人身後了,不過現在倒是喝杯湯都難。”
“唉,是了是了,他們二人可是成名已久,都有開陽境中期的實力,我倒是想要鷸蚌相爭一番。”
“嘖嘖嘖,但就二人獨特的‘興趣’而言,倒是要可惜那兩個丫頭嘍……”
就在他們談論之時,一柄血刃了無痕跡地架在了他們中,實力最高的彪形大漢的脖子上。
一個冰冷的聲音,輕笑著從刀的背後傳來,
“血衣老鬼還有獨眼骨煞的故事……可否說給小弟聽聽呢。”
他的話語落地,一股驚人的煞氣,便把幾人相繼吞沒。
……
許久,一個黑影不斷越上街坊,腰間的血刃在月光中奇蹟一般隱去了自己的色彩,在黑夜中來回閃爍著,身形奇快,在城中穿梭而去,他臉上帶著一層面罩,但瞳眸卻是清澈無比。
而一個拐角處,打更人持著迷茫的夜燈,看到了角落裡幾人遍體鱗傷的聲音,敲響了銅鑼聲。
陸徵的眉頭一皺,靈氣不斷運轉至腳步,身子躍動得更加迅捷了。他的目光不斷掃向城內各處,卻是除了幾個同樣在找尋的身影之外,一個白衣身影也無。城內更是寂靜無聲,不過這也未嘗不是一個好訊息。
陸徵如此想著,心中帶了些許焦急,聽聞那幾人說來,血衣老鬼和獨眼骨煞可是和靜航慈齋有著血海深仇,一個是自己的妻女因賣人肉包子而被殺害,另一個是因自己作戰不利,被挖去了一顆眼珠子和削去了一隻手臂。二人在江湖上近些年可是臭名昭著,只要是正派的人,都逃不過他們的手掌。
還有凌辱門派弟子,故意放人回去,宣揚他們惡跡的行徑,都不是什麼好招惹的貨色。
這二人別說是洞明境的若璃了,就連有血靈刃在手的陸徵,都只有逃命的份。
陸徵嘆了一口氣,自己可不準備搭上性命相救,只在心中祈禱著這二人謹慎些別被找到。
……
京城的一角。
兩個少女在宛若廢墟的衚衕裡舒了一口氣。
頭上遮著簡陋的茅草棚,四周滿是稻草,似乎是一個店家當做倉庫的場所。
何思思喘了幾口氣,趴在暗黃色的茅草上,上氣不接下氣地笑著說道:“小璃兒,我都和你說了吧,那裡晚上,沒一個好人,但全是笨蛋。”
若璃的胸口略微起伏,雖然何思思說的有道理,可她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沉思一想:說到底,她們待到如此晚,被人追的滿城跑,不都是因為她的自作主張,都是何思思提出的餿主意:她想要看看那個少年最後會上誰的床……
若璃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何思思笑著說道:“哎呀,小璃兒不要斤斤計較,我們不是脫離危險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