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破門而入,來勢洶洶,又帶有些許傲然,看著室中的陸徵幾人。帶頭的白髮老這,想來就是陸長風所說的姚長老了。
陸徵沒有回話,力坤聽到他們毫不客氣,皺了皺眉,而梅蘭竹菊則絲毫不為所動,看著陸徵不動,她們也只是安靜坐著。
先前喊話的修士,看著陸徵只是坐在位置上淡淡品著茶水,似乎全然沒有聽見他的話,睬也不睬他們一眼,皺了皺眉,沉聲怒道:“豈有此理,把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不成!”
環視堂內一圈,看著陸徵年紀最輕,氣骨也最是傲然,冷哼一聲。靈氣突運,便要一掌拍到陸徵面門。
陸徵感受著靈氣,來人二十幾的年紀,也才不過洞明境實力,不由得微微一笑。舉著杯子,絲毫不做理會。
那年輕修士一掌將要推出,見陸徵毫不躲閃,心中也是鄙夷,自己也算得上此行的同齡弟子中,天資最為優越的,不過二十歲出頭的年紀,便已是達到了洞明境中期的實力,這一掌拍下去,他如若絲毫不做閃躲迎接,那這輩子,便可一生都坐在這椅子上了。
就在這一掌將要擊中自己,他的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似乎帶有幾分微弱,低聲說道:“師兄且慢……”
那修士的手掌一凝,遙遙把靈氣聚於掌中,轉頭說道:“師弟這又是作何?”
陸徵緩緩抬眼,定睛一看,原來出聲的是那陸長風,他左手綁著厚重的繃帶,不知何時,已經躲在了流雲宗眾人的身後。
陸長風話語中帶了幾分歉疚,微微低頭,低聲說道:“那是我同胞兄弟,年紀還小,如果他有任何做的不是,為兄的,代他向師兄道歉。”
陸長風的這套話術極為神妙,言語之謙卑,神態之恭敬,無論是那師兄,還是堂中的流雲宗的姚長老,都是暗自點頭。
但陸長風低頭之時,眉眼卻又露出了幾分恨意,心想:這師兄不過洞明境實力,也不知天高地厚,突然出手,不是給了那陸徵表現的機會?這在仙人面前何其難得,他陸長風才不會做這種傻事。要制服陸徵這小子,唯一要靠的,還得是自己的這個師傅。
陸徵沉吟片刻,低聲說道:“況且,我手上這個傷勢,也只算的我自己倒黴,我當時只是見到陸弟懷中的那幼獸,到了自己身前,覺得驚奇,便動手一摸,何曾想,那幼獸不過三個月,卻已然有了隱元境的實力,一不小心之下,才受了傷。”
“三個月”“隱元境”。這些字眼傳到了流雲宗人的耳內,都是一驚。那白髮老者也隨之睜開了他的眼,看著陸徵懷中酣睡著的小狼,其上毛髮靈氣顯露,眼中流露出了貪婪的神色。
他心中暗暗盤算:這等資質的妖獸,恐怕整個大陸,也算得上少有,在北辰國近帶,更是聞所未聞,寶貝!天下少有的寶貝,沒想到這凡俗中,也能有這樣的收穫。
但那弟子卻在陸長風的話語中聽出了些許端倪,又是冷哼一聲,冷聲道:“師弟,你為人就是太過好心,那幼獸是你兄弟馴養,他又怎會不知,讓你誤入險境,想來是故意為之,師兄今日,就替你出了這個頭,教訓一番!”說著手掌中靈氣忽運,一掌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拍出。
“不可……不可……”陸長風的話語越說越輕,嘴角卻帶了絲笑容。
陸徵抬眼,見到了陸長風的眼中,一閃而過的陰狠神色,不由得輕輕一笑,面對迎面而來的靈氣,神色卻自若。
老人看到陸徵臉上的笑意,抬手一擋,止住了弟子的攻擊,淡淡說道:“鄉野村夫,不知禮節,何必動怒?你該修心。”
身後的弟子點頭稱是。
老人面色冷峻,又看了室內一圈,最後回到了陸徵和他懷中熟睡的幼獸身上,皺了皺眉,說道:“此等幼獸,雖隨主不對,但殺之未免可惜,還有改正的機會,拿來吧。”
陸徵仍是默不作聲,那老人身旁的弟子厲聲說道:“我師父叫你拿來,你便拿來,不做聲,作啞巴嗎!”
陸徵嘆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淡淡說道:“哪裡來的犬狗穿上白衣都可成為仙人了?”
“你!”
老人身後的弟子都要動怒,老人也皺了皺眉頭,看著坐著的陸徵。他此次並未阻攔,那修士口中法訣稍念,腰間的青鋒便應聲而出,閃爍的寒芒映照了整間屋子。
堂上的陸淳一直沒插口,此時見到那口利刃飛出,才變了連著,飛起迎上那口利刃,說道:“仙人且慢。”
但陸淳出口的速度還是慢了些,那道青芒已然在空中搖曳出了一道弧度,隨後朝著陸徵的腿部斬落而下。
“既然你不想站起,那你便在這椅子上,度過餘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