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蘇立刻回絕了陸徵的話,差點讓陸徵把口中的茶水噴了出來。
這小子,上一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
範蘇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話語有些反覆無常,想說些什麼,但似乎又頗有難處,張了張嘴又咽了下去,最後才勉強說道:“陸兄,家父有嚴令,不許家中任何一人進宮,如果知道了我進入宮中,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陸徵聽到了範蘇的話,倒是一點也不驚訝,甚是有同感地說道:“我們家也是,說是隻要有人入宮,就立刻把他掃地出門之類。”
範蘇的嘴微微張,苦笑說道:“那陸兄這可比我的刑罰殘酷多了。”
陸徵倒是毫不在意,說道:“儘管如此,我也非得去上一去不可。”
“為何。”
“家國大義。”陸徵的臉上露出的慨然的神色,毫不知羞恥得吐出這幾句話。
陸徵看著範蘇若有所思的欽佩目光,繼續說道:“你知道你的父親為什麼不然你進宮嗎。”
範蘇沉吟,說道:“好像說是身上今日病情略有好轉,不能讓任何人再次加害與他之類,加上我家和宮中的情況也特殊……”
陸徵聽到範蘇的回答,眼神中透著憐憫,心中想道:看來這范家主倒是一點情報都不告訴自己的兒子啊,範蘇也是,連這種糊弄小孩子的話語都信,范家的家庭的確特殊,範蘇的姑姑可是當今的皇后,雖然已過世就是了。
不讓他進宮真實情況自然是兩個皇子奪權正盛,除了兩派朝臣,其餘的官員,特別是文官之外的那些世家,自然都忙著獨善其身,而不是去蹚渾水,這不進宮,自然就是最好的方法。
“陸兄,我的回答又什麼問題嗎?”範蘇看著陸徵奇怪的表情,不禁問道。
陸徵輕輕咳嗽幾聲,頗有幾分痛心疾首,說道:“唉,則是外界的訊息罷了,其實聖上的病並非有所好轉,而是惡化了許多,聖上為了穩固民心,這才故意放出這些流言,不然我們進宮的原因,也只是他怕把這病症傳染給我們。但流言也是瞞不了多久的,北辰國全靠我們的聖上,但聖上的病情再如此下去,恐怕……到時候,我們北辰國的國民又該如何?”
陸徵如此說著,連連搖頭嘆息,用手錘了錘桌子,裝出一副悲痛不已的模樣。
範蘇看著陸徵的模樣,心中真以為陸徵是擔心聖上的病情而哭泣,更是多了幾分欽佩,想道:陸兄不愧是陸兄,悲天憫人的情懷,讓人欽佩,我身處在陸徵身邊,自然也不能落後。
範蘇如此想著,眼神變得堅定,說道:“陸兄大義,我自然也不能退居人後。”
陸徵似乎有幾分驚訝,故意說道:“小蘇……不,還是算了吧,不然讓范家主知曉……”
範蘇堅定地搖了搖頭,說道:“為了北辰國與天下大義,我身上的區區一些皮肉傷,也算不得什麼,陸兄儘管吩咐我便是。”
陸徵聽到範蘇的話,拉著範蘇的手,甚是懇切的地搖了搖,說道:“我離開北辰國的日子裡,遇到了一個江湖神醫,他心懷天下,聽到我北辰國的聖上病重,也也是心痛不已,到時候我們一同入宮,保北辰國一番天下太平。”
範蘇用力點了點頭,也跟著說道:“保北辰國一番天下太平!”
隨後兩人甚是惺惺相惜地喝了好幾壺酒。
範蘇看著外邊的黑夜,月已到了中天,說道:“陸兄,我今日先回去準備一番,到了後日,必親自到陸府上拜會。”
陸徵笑著點了點頭,舉杯相送。
範蘇一走,花月樓的包廂便冷清了下來,陸徵喝著小酒,聽著樓下是不是傳來的小曲和人聲的鬨鬧,不禁眯了眯眼。
僅僅是一個范家還不夠啊,看來明天還得去一趟黃老爺子家裡。
但黃老爺子,可是有數十年,沒有進宮過了啊……
如此想著,陸徵嘆了一口氣,背靠在床榻上,身上的調靈錄緩緩流轉,執行著新一個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