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徵還沒有反應過來,拿著自己的鞋子就躲進了柳初初的床鋪中,只覺得自己的眼前一黑,鼻子中一抹若有若無的香氣撲進。
緊接著,床被中又鑽入一個嬌小的身影,玲瓏有致的身材,緊緊貼著陸徵的身體。陸徵頭抵著柳初初的纖腰間,頗覺又幾分不妙,但自己的身子緊接著被柳初初重重一拍。
被子外傳來了柳初初略有幾分緊張的聲音,小聲說道:“安靜點。”
門外若有若無傳來了白玲瓏和一個男子的聲音。
“大皇子,公主已然睡了,深夜疲乏,多有不便。”
那大皇子柳諍楚的聲音淡然,似乎已經走到了門外,說道:“無礙,我只是進去看皇妹一眼,查探一番她的病情。”
說著,只是敲了兩聲門,問道:“初初,我此時進來可有什麼不便?”
門內,柳初初往自己的嘴唇上抹了一些白粉,用著虛弱的聲音,說道:“皇兄請進。”
說著,用手又拍了拍被褥,示意陸徵不要亂動。
陸徵聽著門外的狀況,自然也是知道了個大概,但此時的情形,卻總是讓陸徵覺得他是個偷情險些被抓的情郎,看著柳初初單薄內衣下雪嫩的面板,眼中不禁一怔。
隨後陸徵心中呸呸了幾聲,暗罵自己這是什麼破比喻。
隨後室內腳步聲腳走進,柳諍楚此時的腳步極緩,像是在思慮著什麼。
柳初初從被窩裡探出一個頭來,掙扎著想要從床上坐起,煞白的小臉加上嘴唇也沒有幾分血色,看起來甚是虛弱。
“皇兄到來,不能起身迎接,是初初失禮了。咳咳。”柳初初咳嗽了幾聲,眉目黯然的模樣,到真像是有了幾分不能迎接自己皇兄的自責來。
柳諍楚環顧了一番柳初初的房內,看著桌上的茶杯,和室內將要熄滅的暖爐來。
淡淡說道:“皇妹還是要多關照一番自己的身體,至於其餘繁縟禮節,現在大可不用理會。”
柳初初虛弱一笑,說道:“多謝皇兄。”
柳諍楚看著柳初初,緩緩說道:“自從那日皇妹敢冒眾怒,替那死刑犯求情一日算來,如今已在房內休息了七八日了,為兄實在有些擔心,於是夜間閒餘之時,便來看看,還望皇妹不要責怪皇兄壞了時辰。”
陸徵聽著這柳諍楚的話,總覺得這個以陰謀狠辣成名的皇子,在如此晚來到了柳初初的房內,定然不是簡單探病這麼簡單,真要擔心他皇妹也不會等到過了一個星期才緩緩到來,何況還是在晚上。
柳諍楚八成是起了什麼疑心,難道是發現了自己的影蹤?
柳初初看著柳諍楚,臉上露出幾抹笑容,說道:“初初不敢,皇兄百忙之間,能來看望我,已是讓皇妹受寵若驚了,只是還望皇兄以朝局為重,我的病並無大礙。”
柳初初輕輕說著,但話語裡已經顯然有了幾分逐客之意。
但柳諍楚只是淡然一笑,似乎全然沒有聽懂柳初初話外的含義,繼續說道:“皇妹的病情似乎也有些嚴重了些,我看著未關的樓閣門戶,還有這房間中微冷的氣息,多少有些擔心,還望我這個皇兄的關心沒來的遲了些,讓別人搶先關心了……”
柳諍楚如此說著,捏了捏紅木小桌上的一對小巧的酒杯,看著柳初初的神色,多少帶了幾分凌厲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