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合歡宗外門前,歡月樓。
其中酒杯潦倒,觥籌交錯,人聲鼎沸,但卻都是在議論同一個人,同兩件事。
新上任的執事大肆徵稅,外門大到珍寶閣,小到一隻雞,都被拔的幾毛都不剩了!
新上任的執事把“徵稅”得來的金錢,撒了一地,當做慈善,普天同慶。說是要達成“大同”社會。
“這新執事這一把火,放的可太妙了。”一酒客放下酒杯,笑著說道。
“這幾家店鋪都在斂財斂了幾年了,路過的修士還是外門的弟子,早就有苦難言了。”酒桌對面另一人介面說道。
“話可不是這麼講。”另一桌的客人說道:“高執事在任的時候,幾家店鋪都只要交保護費,哪有這樣把羊毛薅禿了的。”
“呵,這幾家店鋪強買強賣慣了,你不把他薅禿,他就擠壓別的店鋪,繼續壓榨修士的錢財。”一人反駁道。
“要我說啊,兩個都不是好東西。”一人介面道。
“喲,您又挺高尚了,您在下午在廣場上撿錢的時候,可是比誰都撿的勤快!”
那人聽到譏諷自己的話,嘴裡鼓囊了幾句,但也反駁不了什麼。
眾人見到他說不出話來,話題轉而朝向了另一個口子。
“你說,前執事高靈去哪了?”
“你這都不知道,聽說是被新執事閹了!”另一人壓低聲音說道。
“這是為何?”
“你不記得那天,高靈挑釁新執事嗎?”
“就因為這?”
“就因為這!”
二人似乎是感受到了陸徵的陰狠手段,身體均是一顫。
就在此時,歡月樓的樓門突然開啟,蕭瑟的冷風,吹了眾人打了幾個寒噤。特別是剛才想到高靈被閹慘狀的二人,都是鬥了一個激靈。
眾人回頭看去,門外走進兩個身穿白色衣裳,帶著斗笠的女子,臉上還圍繞著一層的面紗,看起來罩得甚是嚴實。但身上出塵的氣質,卻是讓眾人眼前一亮。
那二位女子環視了堂中一圈,找了個安靜的場所,靜靜坐下,叫小廝拿了一壺茶水,淡淡飲了起來。
其中一個稍微高挑些的少女,拉了拉身邊另一少女的袖子,輕輕說道:“思思,我們一入世便來這種地方,是不是不太好……”
另一個少女笑著悄聲說道:“師傅叫我們歷練的,根據我的慧眼,這種花紅酒綠的地方,愈是便有不平事,小璃兒跟著我便好。”說著對著那少女眨了眨眼。
眾人看見眼生的人進來,也只是一愣,隨後又自顧自談自己的話題去了,畢竟外門中來來往往的修士眾多,合歡宗又威名在外,有生人是常事。哪有這新執事陸徵有意思。
“誒,聽說,那些被執事抄家、不、是收稅的那些老闆都灰頭土臉,暗中謀劃著要收拾新執事一頓呢……”
“不過卻是遲遲沒有動靜。”另一人接嘴道。
“這又是為何?”
一人重新斟了一杯酒,說道:“這合歡宗外門最大的財閥,便是這歡月樓了,歡月樓不動,他們自然是不敢動的。”
“那新執事也不會沒有這等眼力見,來到這地方……”
那人還沒說完,只聽得酒館的門“哐啷”一聲被踢了開來。
堂眾眾人的眼神都是一愣,想到了什麼,但又有幾分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