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姑娘請陸公子和範公子前往樓上一敘。”
那侍女清冷的聲音從樓閣上傳來,把堂下的諸人都是聽的一怔。
鄭風更是恨恨地咬了咬牙,眼裡的妒火直燒,盯著陸徵。
陸徵搖了搖頭,感受到了堂上人們的目光,看著自己彈琴的手,恨不得剁了,暗罵自己糊塗:自己為何要手賤去彈奏那曲《兩隻老虎》。
如果光要透露自己的資訊,臺上那位月姑娘聽到了那首《清平調》便能知道了個大概。
陸徵嘆了一口氣,但心底裡對這個接過也不驚訝。在異鄉對於同鄉者,總歸是又幾分好奇。
陸徵拿起了摺扇,在手中輕輕一搖,露出了一副無奈的笑容,說道:“鄭兄,我先走一步,至於那幅《亂梅圖》改日送到我府上可好?”
鄭風看了陸徵一眼,冷哼一聲,心中暗罵陸徵小人得志,臉上卻還是頗為平靜,淡淡道:“伯樂不識,良馬無鞍。陸兄的圖,他日自然會送到府上。”
說著黑著臉,對著主位的右丞相和翰林學士一拱手,又朝著二樓樓閣一拱手,自顧自朝著門外走去。
常狹如剛想叫住鄭風,但身邊還有右丞相在此,右丞相看著鄭風離去的聲音,輕輕嘆了一口氣:“鄭風這孩子,就是太沉不住氣了……”
另一邊陸徵不管堂下人的目光,跟隨這侍女朝著一間精巧玲瓏的房間走去。
範蘇顯得有些拘謹和無措,也有些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只是跟著陸徵莫名其妙就上了樓。
陸徵則是想著如果要和那穿越者會面,該如何對好詞?
是“天王蓋地虎”還是“奇變偶不變”還是“愛你孤身走暗巷”?
既然是女子,那自己是不是見面要先稱呼一聲“姐妹”。或許還會是自己部落格的粉絲一類?
隨後用扇子拍了下自己的臉,就算遇見了,估計也只是敘敘舊,畢竟自己“天煞孤星”,不躲著自己跑就要燒高香了。
眼前的侍女也冷著臉,雖然臉上輕輕遮了一層面紗,但仍是能感覺出她對自己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惡意在,這個侍女總是與這個店中有些怪異的違和感。
“小姐已經在裡邊等候。”
她讓出了一步,露出了硃紅色的門和粉紅色的紗帳來。
陸徵輕輕撥出一口氣,“幾回夢魂與君同,相逢猶恐是夢中”,如今的局勢也不免的就是如此。
陸徵撩起了羅帳,房內其中裝飾並非清單,反而充滿了胭脂氣味。
其中有一張紅木床,紫粉色的紗巾一直蔓延到了室內正中的桌案底,一個微微卷著絲綢的女子,蒙著面紗,看不清實質,屋內的特有的薰香給屋子都有一個獨有的朦朧感。
“月姑娘?”陸徵輕輕問道。這個女子想讓與陸徵想象的那個清冷、的月姑娘不同。
“正是。”眼前的女子輕輕一笑,口中流露出甜膩的聲音,雖然是與外面時清冷的聲音不同,但仍是能聽出是同一個人。
月姑娘輕笑道:“店家已無別的裝飾,只有這間,希望陸公子不要見怪。”
說著給陸徵和範蘇分別斟了一杯酒,伸出雪白的如同蓮藕的手臂,示意他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