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到了小玉房間,卻發現她絲毫沒有意外,彷彿以等候多時。
“你們,終於來了。”她沒有起身迎接,而是兀自地轉著酒杯。
她的神色是他們從未見過的陌生,往日的印象中,她是一個內向害羞的女孩,卻沒想到如今竟然是一副故作深沉的模樣。
“你到底跟溫青瀧他們說了些什麼?”許藍桉從前念著她是青鵲的好友,便一直善待著她,只是出了這檔子事,他不再像從前那般寬容。
小玉託著腮:“就如實相告啊,昨天晚上你不是睡得很香嗎?”
說著,嘴角便逐漸上揚:“怎麼?轉臉不認人了?”
君子是無法跟流氓相對抗的,更何況對手是個女流氓。
謝雲天尷尬地低下頭,若不是他堅定的相信許藍桉,只怕是也要變得溫青瀧一樣了。
“你不覺得你這樣的行為太過幼稚了嗎?”
小玉仍舊沉浸在自己塑造的“心機”人設中,直到許藍桉無情地拆穿。
她真的很討厭別人說她幼稚。
每次都是這個藉口,她也不小了,為什麼所有人還是把她當小孩子看。
她不明白的是,這個“幼稚”其實等同於愚蠢,他們終歸還是不忍心用這樣的呃詞語去侮辱她,這才找了個體面的說法。
她的眼睛不知何時流出了眼淚,她轉過頭擦拭去,卻不敢抬起,試圖遮掩住自己的紅眼。
“那你現在過來的目的是什麼?”她撐著椅子,抬起了自己的頭。
“我過來的目的是為了不讓溫青鵲誤會,並且對你這種行為感到噁心!“
許藍桉見她依舊執迷不悔,也就嘴下不留情了。
說完,他轉身就離開了。
小玉坐在位子上,終於可以讓眼淚肆無忌憚地流出。
她只是想讓許藍桉呆在自己身邊,完全沒有想到這隻會將他越推越遠。
她的胸膛大幅度地起伏,她猛地起身,推開了窗戶,大聲喊道:“許藍桉,你記住,你總有一天會回來娶我的!”
無論怎樣,她身上留著的血永遠是她最厲害的後盾。
窗外沒有回應,她卻也不在乎。
許藍桉繞到去溫青鵲房門口,可是聽門內的聲音,溫青瀧和溫青鵲仍舊在裡面,剛要抬起的手還是默默地收了回去。
“怎麼辦?你接下來睡哪裡?”謝雲天跟在許藍桉身後。
照現在的情況,許藍桉是絕不可能跟溫家兄弟睡一間了,總不能讓他留宿街頭吧。
許藍桉回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就是在沒話找話,明知故問。
謝雲天嘆了口氣,這小少爺可真難伺候:“那今晚你睡我哪兒,就這麼定了。”
他也不攔著他自己回了房間,等他到了時候會主動來的。
許藍桉漫無目的地走著,漸漸走出了凌宅,沿著山路繼續往前走著,直到看到遠方的大海。
前幾次來都是驚心動魄地冒險,他從來沒有察覺過這裡竟然如此的美麗。
有一種孤寂的美。
灰色的調子倒是很符合他現在的心情,許是緣分,他就靠在礁石上,靜靜聽著海的聲音,直到連陽光都不願意再與他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