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藍桉閉上了雙眼,任由眼淚淹沒自己的臉龐。
上一次哭的這麼痛心,還是母親離開的時候吧......
也好,母親,我帶著你兒媳婦一起來見你了......
一股大力突然拉住了他,斷絕了他的美夢。
溫青瀧用弓勾住了許藍桉的衣領,直接將兩人拉了上來。
得虧這把弓是鐵絲錘鍊千萬次之後得出的堅韌的弦,才能承受住如此大的力。
許藍桉脫離了失重狀態,那種似夢非夢地感覺一下就消失了。
他撐起身子,看到溫青瀧,激動之情難言。
他看到躺在自己身旁地溫青鵲,死死地將她護在懷裡,揉搓著她的烏髮:“青鵲,你再堅持一會兒,我們有救了......”
從前,總以為自己面對死亡是坦然接受地許藍桉第一次感受到活著是多麼美好。
和溫青鵲一起活下去,是多麼美妙......
小玉攙起躺在一旁的溫青淮,溫青瀧不斷絞殺著那些怪物。
似乎這樣的絕境中,小玉也激發出了她的力量,一連幾個怪物,她都毫不猶豫地用自己手中的匕首,割破他們的喉嚨。
許是她來不及恐懼,或者說她更恐懼的是他們的離開。
兩人的配合之下,地上已經躺滿了怪物的屍體,黑血似乎蔓延了整片山林。
溫青瀧來不及停下歇一口氣,立馬攙起許藍桉。
他看到船隻越來越近,見到溫青瀧就要帶著他們下山,心中著急。
“別.....別回去,船來了,趕緊就在東北岸口......”
“你都傷成這樣了!”在受傷的許藍桉面前,溫青瀧的力量絕對佔有主導權。
“青鵲她中了毒......回去是治不好她的,只有上船才有一線生機!”許藍桉青筋暴起,他想要用自己全身力氣來強調這件事的重要,可是聽起來還是如此的縹緲如煙。
小玉攙起溫青淮,焦急地望向東北岸口:“瀧大哥,咱們還是聽許公子的吧。假如這次上不了船,可得再等上許久,我們身上帶來的藥品絕對是治不了他們的!”
溫青瀧也看向東北,確實,不遠處那艘船越來越近了。
他看了看虛弱地許藍桉和溫青鵲,還有不省人事的溫青淮,嘆了口氣。
“聽著,你們都得給我撐住了。”
溫青瀧背起溫青鵲,一手攙著許藍桉,他們拋棄了所有的包袱,這只是途中的累贅,然後往山下跑去。
小玉和許藍桉萬萬不敢因為自身原因而拖累了隊伍的程序,哪怕再怎麼撐不住,再怎麼累,都不敢吭一聲,只會盲目地跟著溫青瀧的方向。
溫青瀧算是隊伍裡唯一一個還有戰鬥力的人,一路上他披荊斬棘,還要顧著兩個病號,寒冷的冬日,衣服卻都被汗給浸透了,他身上還帶著傷,只是他認為比起他們,自己的傷不止一提。
那些傷口似乎抗議著他的無視,正暗暗地滲血。
穿過了中心林區,就到了毒林。
蛇群和蠍子都在虎視眈眈地等待美妙的食物。
溫青瀧不敢耽擱一刻,但他的手已經被束縛著,只得用腳踢去一隻只想要吞噬美味的毒物。
不僅如此,他還得提防從樹上跳下來偷襲地怪物,他們會時不時掉落在溫青鵲的身上,許藍桉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