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入血肉的聲音,在所有人屏息凝神的時候,都顯得如此清晰。
看到倒下去的人,小玉不由自主地倒退兩步。
“謝謝你,救了我。”溫青鵲撐起身子,靠在牆上,失血過多讓她的面色蒼白。
她顫抖地指著伍哥:“他......不會死了吧。”
溫青鵲搖了搖頭:“你放心,怪物的牙只能讓他昏迷。”
她撿起地上的柳葉刀,她被抓來的時候身上什麼防身武器都沒帶,下次她可得長個心眼,就算睡覺都要在枕頭底下放把小刀,或者在口袋裡放上幾包極樂散,若是有了極樂散,也就不用這麼費勁了。
還得去拔那怪物的牙。
聽到伍哥還活著,小玉鬆了口氣,這才注意到旁邊失血過多的溫青鵲,趕緊扯下自己衣服上的料子,慌亂地給溫青鵲止血。
廳內響起了號角聲,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去。
“重申一遍規則,每組記憶體活下來的最後一個人,才能晉級。”
這句話,很顯然是說給小玉聽得。
她包紮地動作漸漸慢了下來。
溫青鵲知道小玉在想什麼:“你若是想殺了我,現在就動手吧,只要你解開這個布料,我就可以失血過多而亡。”
她蒼白的嘴唇露出一個微笑。
小玉有些震驚地看著她,一時半晌地竟然說不出話來,她低下頭,一滴熱淚落在了溫青鵲的裙襬上,她慌亂擦去,拉緊了布料。
“我這條命本來就是你撿回來的,其實我該死了。”
所有人都想要看她倆自相殘殺,看到如此潸然淚下的畫面,卻只覺得矯情,人群裡響起了許多催促聲。
“裝什麼裝,等會還不是撕破臉皮。”
“老子花錢看你在這兒哭?要打就打,別在這哭哭啼啼的。”
溫青鵲全然沒有理會外面的聲音。
這些人不會將他們買走的,若是有人想,便是引起公憤,道理他們都說的很清楚了,女人多得是,不差她們。只有贏了這場比賽,才能堂堂正正地住在二樓,那些透過男人睡在二樓的人,第二天早上還是要回到那陰暗潮溼的牢房。
溫青鵲對於晉級沒有興趣,她只想活下去,可是她不想沒有尊嚴的活下去。
但若是讓她親手殺了小玉,也是她無法做到的事。
無論是怪物,還是伍哥,都是徹頭徹尾的敵人,剛剛小玉可是救了自己啊,她狠不下這個心。
哪怕,那把柳葉刀已經緊攥著自己手中。
外面的嘈雜卻顯得籠子內部更加安靜,溫青鵲和小玉直視著對方的眼睛。
“姐姐,你就算讓我晉級了我也活不下去的,你把錢都集起來,然後送到我阿孃那邊吧,我相信你能順利下船的......”
她一邊抽泣著,一邊撿起被溫青鵲丟棄在一旁的簪子,她的手止不住地顫抖,緩緩舉起,落在自己的脖子旁。
溫青鵲撲了上去,將簪子搶了回來:“既然是我給你的命,你就別想怎麼輕易地死掉。”
如此大的動作讓剛剛才要止住的傷口又裂開了,溫青鵲捂著自己的膝蓋,抬頭看向二樓。
坐在欄杆上的黑衣人與她對視,不自在地轉過頭去,暗罵了一句:“若不是你小子喜歡的姑娘,老子才不幹這事......”
他縱身一躍,跳進了牢籠,穩穩地落在了溫青鵲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