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內仍舊燈火通明,中央的桌子上,李雲凝準備了幾個小菜還有一壺酒,桌上有兩個杯子,彷彿早就知道溫青鵲的到來,在此恭候多時。
他回頭看去,報以微笑,指了指他身旁的位子。
“溫姑娘可否願意陪小人小酌兩杯?”
溫青鵲順了他的意,李雲凝將酒杯翻起,往裡面到了點酒,放在了溫青鵲面前。
她拜了拜手:“不了,今兒我不想喝酒。”
李雲凝沒有介意,將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將她酒杯裡的酒倒進去。
“是我疏忽了。”說罷,那杯酒又下了肚。
“無妨。”溫青鵲見李雲凝這幅樣子,有些奇怪,可是手上的信才是要緊的事。
她將信交給李雲凝:“這封信送到三皇子手上要多久?”
李雲凝斜眼看了一下:“一瞬。”
溫青鵲以為他又在藉著酒氣,又在抖機靈。她揚起信紙,拍向他的手:“越快越好,中途不要讓任何人拆封。”
“你放心。”李雲凝指關節叩了叩桌,一個黑衣人不知從何處跳了出來,他將信交給了黑衣人,小聲吩咐了幾句,黑衣人便消失出了大堂,消失在黑夜裡。
“阿木是我最親近的手下,你大可以放心。”
“自然。”溫青鵲就算不信他,也會相信江雲嵐。而且在永州城,她想不出還有什麼地方可以秘密送信進京,只怕是每封信都得檢查一番,她也不敢用自己的人,那次戰鬥她不知道有沒有漏網之魚,雖然一路上見到的都是怪物,可是放怪物的總歸是人吧。還是小心為妙。
李雲凝壓根就沒有動桌上的小菜,只一勁兒地喝著酒。溫青鵲拿著筷子,夾了一筷子的海蜇,在京城可從未見過這種東西,心生好奇,故而想嚐嚐。一入口,那爽脆的口感讓溫青鵲流連忘返,越嚼越起勁,那吮吸了一口汁水,然後她就後悔了。
“好鹹!”溫青鵲吐掉了海蜇,急切的想要找水喝。可是桌上只有一壺酒,她可不想碰。她環視了周圍的桌子,卻是乾乾淨淨。
此時此刻,李雲凝卻彷彿看戲一般,看著她慌亂地模樣。
“這裡。”溫青鵲感覺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回頭看到桌上,已經有了一壺茶。
她顧不得是哪位好心人,著急忙慌地斟滿酒杯,一飲而盡,這才沖刷去許多,勉強可以說話。
阿木又出現了,就站在她的身旁,想來這碗茶便是他尋來給自己的。
“多謝。”只是她有些奇怪,他不應該已經在送信的路上了嗎?怎麼還會呆在這兒?難道剛剛他只是換了個藏身之地?
李雲凝也夾了一筷子海蜇,放入嘴中:“這怎麼會鹹呢?”
溫青鵲翻了個白眼。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李雲凝將嘴裡的東西盡數吐出。
“這誰做的?這海蜇怕是剛從海里撈上來的吧。”
阿木站在一旁:“這是主人你親手製得。”
李雲凝不說話了,因為他的記憶裡突然閃回了自己是直接從剛打撈上來的海蜇桶裡拿的海蜇,並未經過泡水處理。
瞧著他吃癟的樣子,溫青鵲笑出了聲。
他拼命地灌著酒,這讓他的醉意愈演愈烈。
溫青鵲見他這架勢,趕忙上去阻攔著他。
“你怕不是藉口喝更多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