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青鵲緩緩走到宋紅杏面前,不知怎的,面前這個小丫頭竟然讓她心生懼意。
“宋姨娘可長了一副好嘴巴,小產竟然能被你說成不舒服。”
顏元澤和顏夫人都驚起,尤其是顏元澤,那畢竟是他為數不多的後代:“你說的可當真?”
溫青鵲轉過身:“舅舅不信現在就可以閒鶴亭,蘇姨娘可還在床上躺著呢。”
他像是一下子被抽去了力氣,慢慢滑倒,若不是顏夫人攙著他,只怕是要出醜。
宋紅杏慌亂跪下:“老爺,我不知蘇姐姐竟然如此嚴重。”
溫青鵲蔑視著她,真是可笑。
宋紅杏突然一激靈,她爬上前抱住顏元澤的腿:“老爺,那孩子是不是您的還不知道呢!”
溫青鵲一把拉開她:“你什麼意思?”
宋紅杏狼狽的坐在地上,面上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誰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蘇姨娘連府內的醫女都不信,卻相信一個外來的大夫,我不信兩人從前不認識!”
顏元澤沉重地腦袋漸漸抬起。
溫青鵲一時語塞,兩人確實有交情,還是師兄師妹的關係,兩人關係親密到連溫青鵲也懷疑過他們之間是否有情愫。
不過,凌長生是今日進京的。
“那名大夫便是今日進京的凌村長,是我帶進府的,此前一直呆在東平村,蘇姨娘懷孕四月有餘怎會是他的孩子?”
宋紅杏打算一條道走到底,她譏諷一笑:“東平村雖偏遠,但也就兩日的路程,說不定兩人私下裡常常私會,那孽種就是某次擦槍走火中有的?”
“這是什麼狂妄之詞?東平村的百姓都可以證明之前凌村長從未有一日離開過哪兒。”宋紅杏已經為了給他們潑髒水到進行不切實際的捏造了。
宋紅杏自知那言語不成立,便想起了賣慘的法子。
溫青鵲的強硬更顯得她柔弱無辜,只見她紅了眼眶,不斷地用帕子擦拭著淚。
“我雖說只是個妾室,但我好歹也是你舅舅的人,怎能動輒打罵?”她邊說邊展開自己的手,緩緩地伸到顏元澤面前。
溫青鵲不是瞧不起妾室,她喜歡溫府的每一個姨娘,她的成長過程中必得有她們的戲份,是秋姨娘總是給她做時新衣服,是柳姨娘總給她做各種美食,只是宋姨娘的所作所為讓她無法理解,同樣是姨娘,為何差距如此大?只怕是這個顏家姐妹的成長的環境都被這樣的人給玷汙了。
顏元澤看到宋紅杏手上的血痕,看向溫青鵲:“你乾的?”
“是我,怎樣?”溫青鵲才不怕,也懶得解釋。
顏夫人從未見過如此女子,若是現在被責問的是顏子虞和顏子玥,子虞定然是立馬跪下乞求原諒,再將前因後果說一遍,而子玥便會委屈地辯解一番,像溫青鵲這樣大方承認的,且不為自己辯解,真是驚到了她。
顏元澤像是將怒火壓在心底,堅硬地點了點頭:“你可真像你母親啊。”
宋紅杏奇怪,為什麼所有人的聚焦點又跑到了那個女人身上?
顏大小姐顏婉清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若是我母親在這兒,你覺得她看到現在的顏家會作何感想?”溫青鵲盯著顏元澤,一字一句的從嘴裡強調。
顏元澤一震:“可是現在,是我當家。這是我的家務事,外甥女不必操心。”
如此雜亂的後院,便可看出顏夫人和顏元澤是都沒有這個能力,她並不相信他們能給蘇姨娘一個公正的判定。
“舅舅,我今日在這兒,就是為了求得一個公道,並且那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表弟表妹。”
孩子,永遠是顏元澤最大的痛點,溫青鵲希望強調這個孩子的重要性,讓他清醒點。
宋紅杏小聲嘟囔:“是不是親生的還沒個定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