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藍桉沒有應答,溫青鵲轉身回了房間。
她該不會是生氣了吧。
許藍桉聽到了木門關閉的聲音,房間裡已然只剩他一人,他懊惱地撓著頭。
溫青鵲可沒想那麼多,她若是再不回去,只怕是要被人發現了。
她將許藍桉的大氅掛在衣架子上,自己癱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做了個美夢。
昨日很顯然將張縣丞得罪個乾淨,若是他們還在這兒逗留只怕他會找上門來。
溫青鵲換上了自己原本的衣服,他們吃完了早飯,正在大堂檢查著最後的東西。
“你們這是去哪兒?”
溫青鵲抬頭往樓梯哪兒看去是許藍桉,不,是披著李雲凝皮的許藍桉。
他豎起食指在嘴前比了個安靜的姿勢:別說出來。
這種動作,懂的人自然懂。
“李老闆怎麼來了?”
“聽店裡的夥計說你們今兒打算離開了,便來送送你們。”
這一大早,聽誰說的?
溫青鵲沒覺得昨日將要走的事掛在嘴邊啊。
“多謝李公子掛念。”沒了奕,井便是領頭的那位,他上前一步作揖,許藍桉也點頭示好。
“李老闆不和我們一塊兒走嗎?”溫青鵲想著客套客套。
許藍桉的臉上展現一絲笑容:“若是溫小姐誠心相邀,那我恭敬不如從命啦。”
溫青鵲的瞳孔放大:我不是,我沒有,你瞎說。
這時她的眼睛轉移到身後提著大箱子的車伕,頓時恍然大悟:這小子算好的!
溫青鵲的臉色並不太好,當然不是因為許藍桉,就是感覺自己竟然被這小子套路了,有那麼一點點的不爽罷了。
但有了昨日的心理影響,這一點點的冷落在許藍桉看起來就是洪水猛獸。
完了,她真的生氣了。
他心裡打著鼓,默默地跟在溫青鵲後面,小心翼翼地注意她面上的變化。
唉,怎麼還是板著臉。
規矩在哪兒,無論是車伕還是暗衛都是不能走在自己主人前面的,更不能越過比自己主人還要尊上一等的人,見許藍桉跟在溫青鵲後面,不敢太近也不敢太遠,暗衛們也不敢越過他去,便只能緊跟著他。
溫青鵲在前頭一馬當先,許藍桉在後頭被眾人包圍。
她突然停下,許藍桉及時剎住車,不然肯定撞上去。
“你想幹嘛?”溫青鵲抱著臂,她發現自己身邊的人都沒了,原來都被他擠到後面去,他這樣“鬼鬼祟祟”地跟著她,讓溫青鵲覺得脊背發涼
許藍桉揹著手,裝作若無其事的看著四周:“就走路唄,你幹嘛莫名其妙地停下來,不趕時間嗎?”
“不是,你別走在我後面,到前頭來。”溫青鵲將他拽到自己前面。
這語氣,到底誰才是皇子。
“可別,我又不識路,還是麻煩溫小姐給我開路。”許藍桉覺著若是自己走前頭去就不能看見她了,如果她偷偷在背後嫌棄自己怎麼辦。
溫青鵲叉著腰,她覺著許藍桉就是故意的:“好呀,三殿下,那麻煩您別像變態一樣跟著我好嗎?”
“唉!你怎麼說話呢!”車伕拉起袖子便要上前理論,許藍桉用一個扇子攔住了他。
溫青鵲硬氣地招了招手,讓暗衛都跟上,扭頭就走。
許藍桉默默地看著他們一行人的背影。
原來我一直以來都這般不討喜嗎?
“小姐,你是不是話說的太重了?”井附在溫青鵲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