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傅也不敢懲罰皇子們,只能提點幾句各人有各人的位置,警示一番,大半的懲罰自然只能是“毫無後臺的阿溫”頂下來了。
“你,剛剛抄的全部作廢,再抄錄五十冊。”
說什麼來著,五十起步,我個烏鴉嘴。
溫青鵲大口的吞下剩下的包子,反正等會兒也沒機會吃了,還不如現在吃飽再幹活,張太傅見她這磨磨蹭蹭地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寫不完,就別想出宮!”
話音剛落,振袖離去。
四人覺著如此繁重的任務餓著肚子實在難頂,許藍桉帶來的食物不算少,他本意就是給四人的午飯,大家便都放下手上的事,專心吃飯,等會好歹還能提起精神,好好幹活。
許藍桉撿起地上的一張廢稿,一邊小口咬著包子,一邊細細品鑑。
“你在看什麼?”溫青鵲見到身邊的人吃飯都彬彬有禮的樣子,不由得也慢了下來。
“我想著能不能模仿你的筆跡,這樣你能寫快點。”
許景桐笑著,搖了搖頭:“三弟,張太傅是宮裡出了名的書畫收藏大師,大理寺有筆跡鑑定的案子都是找他來,咱若是不能潛心研究個幾月,怕是躲不過他的眼。”
日頭正曬,陽光透過淡黃的紙張落入許藍桉的眼中,他立馬拿了一張空白的紙,疊在上方,紙上顯出淡淡地輪廓,他有些炫耀意味地在眾人面前晃了一下。
“這樣不就行了嗎?”
三人頓時恍然大悟,溫青鵲更是用一種崇拜地眼神看著許藍桉。
兄弟!你拯救了我啊!
四人迅速填飽肚子,便開始行動。
許藍桉剛剛拿的是熟宣,若是離了光便什麼也透不過來,太子命人拿了些生宣,美名其曰節省費用,既然是他下的命令,張太傅也不會去追究。儘管如此,照著臨摹的三人依舊得十分小心,一點錯漏或許都會被張太傅抓個正著,就連溫青鵲這個正版也得照著臨摹,因為有些筆力不好的人每個字都會不一樣,所以溫青鵲必須做到一模一樣,才能讓張太傅相信她是一個書法很好的人,能掌控每一版都是一模一樣的字。
這是一場耐力戰,每個人神經都崩的很緊,錯了一點整張紙便成為了廢稿,若不是太陽光漸漸黯淡,眾人還未意識到已過未時。
“不行,我去看看宮門的侍衛能不能通融!”溫青淮眼瞅著太陽落下,心中越發急躁,手上不由得加快了許多,但越著急錯漏便越多,一連廢了好幾張紙,他意識到自己若是不能靜下心來可能只會添亂,還不如讓宮門的侍衛晚點關上宮門,或者給家裡送個信兒也是好的。
溫青鵲雖然著急,但也沒有辦法,深呼吸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再提起筆時發現自己的手已經不住地顫抖。
“你先休息會兒吧,估計溫將軍平日都是直接上板子,還從未讓你抄錄過這麼多字吧。”許景桐抬起頭,笑盈盈的看著溫青鵲,她心裡一下舒緩了許多,站起來,活動活動僵硬的關節。
許藍桉面上沒有任何波瀾,心裡卻有點酸氣,他只能讓自己專心在臨摹上,早點完成才是對她最好的幫助吧。
溫青淮已經跑的很快了,可碰到人還得規規矩矩的慢步行走,就這樣走走停停,到門口時,宮門已經下鑰了,他心中十分焦灼,問了守門的大哥,兩人皆是不進柴米油鹽,連聲口信也不願通傳一聲,他落魄地走了回去,迎面正好撞上江雲嵐。
“溫公子?你怎麼愁眉苦臉的?”課上除了她自己總共就六人,尤其是溫青淮又坐在自己身旁,她很難不記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