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溫青鵲起床時看到桌上的衣服,還有些詫異。
“阿月,我衣服呢?”她睡眼朦朧,至少現在她還不想離開她溫暖的被窩。
“小姐睡糊塗了?今日你可是以溫將軍義子,三皇子伴讀的身份上學堂的,別磨蹭了,快點的吧。”阿月興奮的樣子看上去並不知道事情的細節,她高興是因為小姐可以正大光明的去上學,還能跟太子少爺一起唸書,只要小姐好,她就高興。
阿月遞過來一條溼毛巾,溫青鵲拿毛巾擦了擦臉,清醒了許多。她抖開了那件秋香色織銀圓領袍,她在銅鏡前比照:“這衣服有些眼熟。”
“這命令下的突然,夫人便拿了四少爺的衣服先頂上。”
“原來是四弟的衣服,怪不得紋樣這般好看。”天家就是規矩多,面料好一點差一點都是壞了規矩,聖旨是下午來的,定做衣服慢了些,不過他們家四弟可是個寶藏人物,基本上什麼衣服都能在他那兒找到,溫夫人只不過提了幾點要求,他便從他的寶庫裡尋得一件符合要求的,動手改了改,變成了溫青鵲身上這件。四弟不喜文,不喜武,偏偏喜歡當裁縫,父親也說教過他,不過見他手藝確實出眾,他便也不責罵了,畢竟家裡的指望不在他身上,文有大哥,武有從小被丟在軍營歷練的二哥,小四隻要不敗家,其他的便隨他去吧。
溫青淮上下打量溫青鵲,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
“妹妹還是要將這張臉多露出來,不知道能迷倒多少小宮女呢!”
“唉,我這無處安放的魅力啊。”溫青鵲自戀地扶了扶額頭。溫青淮拍了拍她的額頭:“走吧。”
進了宮,溫青鵲想著昨日跟許藍桉鬧成那樣,故意不去戲臺,經過御花園的時候,他卻突然出現了。
“你怎麼在這裡?”溫青鵲又是一如既往地不看路,成功被許藍桉嚇到了。
“那你呢?”許藍桉依舊是往日一副木人樣子,溫青鵲曾經聽說書先生講過有一種人,身上寄存了兩個靈魂,她覺著許藍桉身上肯定存在著一個木人靈魂,怎麼昨日還又哭又笑,今天又是一副冷若冰霜。
許藍桉琢磨著今日溫青鵲肯定不會來聽自己唱戲,就她那榆木腦袋現在還沒想清楚自己拼了命奪得第一就是為了讓她能夠跟自己一塊上課。原本,他將心思都放在唱戲上,學業上的事情他保持一個不被責罵的成績就行,武藝方面都是唱武戲的時候順帶練練,從未花心思在上面過,因為他從來沒有想要過什麼,直到碰見了溫青鵲,他瘋了一樣開始挑燈夜讀,射箭騎馬,他終於找到了他想要什麼,而他想要的,除了自己,沒有人能給他。
其實溫青鵲也琢磨透了,那筆記和武藝贏過哥哥其實毫無問題,只是昨日已經落了面子,她就是想道歉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於是,三人就維持著這種尷尬的氛圍,一同走到了皇子學習的居所,今日溫青鵲才看清了門前的牌匾,得知原來自己將來上課的地方叫景白書齋。
“喲,你們來的到早。”三人一回頭,竟然是太子。
許景桐看見溫青鵲的公子模樣,讚賞的點了點頭:“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今日這打扮倒是乾淨了許多,總不算埋沒你的美貌。”
“太子哥哥嘴還是那麼甜。”溫青鵲臉上染上一層緋紅。
許藍桉覺著為什麼太子隨便一句話便可以讓她成尋常女兒家模樣,他每次想待她好點總會惹出一堆事端,成如今這糟糕模樣,同樣是一個爹生的,我從來不覺得我長得比他差呀,究竟是哪裡出問題了?
三人中兩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感情中無法自拔,唯一清醒的溫青淮一下便注意到太子身邊的宮女。
“這宮女看著眼生啊?”
太子身邊一般都是小太監,唯一偶爾會出現的女性是皇后身邊的宮女,今日倒是反常,溫青鵲不得不為自家妹妹敲響警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