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了，恢復了。
卻只是平靜坐在那裡，看著她。目光都很平靜，包括，注視著她將艾格妮絲的兩條手臂扯掉。
“你終於醒了。”
小短身彎起嘴角，韓棄卻不理她。站起看著周圍。
目光投向身旁的飛弦蘇格蕾。
已經沒了氣息，胸口已經破開一個大洞。和傑西卡不同的是，心沒被抓走，只是已經掉落在地上。
沾染了灰塵。
韓棄抱著飛弦蘇格蕾，又看著四周。
施耐德和修斯已經沒了氣息。
神族首領不見了，克瑞絲塔也不見了，艾格妮絲還在流血。
生命樹的整個燒燬斷開成幾截，樹根都已經被刨出。
冰神只是腿破開一個洞，其他沒什麼。
而青龍的頭破開，沒有聲息。整個身子軟綿綿的如同一條蛇一般，骨頭顯然寸斷。
“和你想象得差不多吧？”
小短身背手笑著，很是可愛的模樣看著低頭抱著飛弦蘇格蕾的韓棄，指著碎塊：“那是克瑞絲塔。”
韓棄沒回應，小短身繼續開口：“神族首領自爆了。”
又指著一旁，撓撓頭疑惑：“菲尼克斯燒得一點不剩，我倒是忘了死在哪了。反正挺徹底的。”
呵呵笑著看著韓棄：“生於火，死於火。”
韓棄慢慢抬頭，彎起嘴角抱著已經沒了氣息的飛弦蘇格蕾，看著小短身：“你希望我什麼反應？憤怒？難過？哀莫大於心死？”
小短身眯著眼睛，揚起頭不語。
韓棄將飛弦蘇格蕾放好，起身看著小短身。
“你已經不是曾經的你了，我如果傷心難過也會在曾經被我抱著長大，不高興就咬人，啃啃哭的那個小短身，離開的時候。為了此刻的你難過？會表錯情的。”
小短身呼吸急促，定定看著韓棄。
韓棄輕笑：“倒是你。好像還一直以為自己是以前的自已。為了我？你和她只是一個共同的身體，其實你和她不同。”
韓棄隨手將落在哪裡的重銀之精吸過來，甩了幾個棍花：“既然你已經不是她了，你也不配呆在她的身體裡。”
小短身嗤笑：“說的我好像精神分裂一樣。其實你知道的，我變成今天都是因為你。”
韓棄搖頭：“我說了，你不是她。我對她的情感從來沒變過，但我對你做任何事，都沒有心理負擔。因為你不是她了，所以你做了什麼，也不會對我有任何影響。”
小短身抽出小短棍：“說那麼多做什麼？不還是要打嗎？”
韓棄笑著：“不是打……是分生死。”
小短身彎起嘴角，點頭認證：“沒錯，不是打……是分生死。”
突然一躍跳起，而韓棄也直衝而上。
空中，兩人舉起同宗同源同一根棍子分成兩節的重銀之精和小短棍對拼的畫面，定格。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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