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一下，韓棄突然明白什麼：“是了。通用語不分這些的是吧？”
裡維斯看著韓棄，反而也好像明白了什麼：“聽說有棄兒使用的語言和文字，還是你發明的。難道……棄兒語言文字裡有這種特定的稱謂？”
韓棄笑著：“非常齊全。”
裡維斯一頓，點點頭看著麗娜抱著小男孩玩滑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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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兩個孩子在一塊，麗娜拜託龍五抱著兩個一起往下滑。
反正他的塊頭和身手，倒也沒什麼負擔……
就把韓棄晾在那了。
“不是……”
韓棄驚訝看著裡維斯：“正常的節奏不是你該問一下棄兒語言怎麼稱謂的嗎？”
裡維斯表情怪異：“你……你願意告訴我？”
韓棄哭笑不得：“這有什麼需要保密的？幾百個棄兒學生已經開始教授漢語漢字了。”
裡維斯低頭：“可我不是學生……我只是個普通的棄兒。”
韓棄愣了一下，搖頭輕笑：“整個大陸所有種族帝國勢力已經將我們棄兒分在最下面一層，我們自己難道還要分三六九等？”
裡維斯沒說話。
韓棄一頓，疑惑不解：“況且洛特還有那些棄兒總是對我畢恭畢敬說都說不聽，但你表現很好。從始至終都好像很平靜和我交流的。怎麼現在居然這種心思？”
裡維斯抿起嘴角，半響偏頭：“裝的。”
“哈。”
韓棄咧嘴，打量裡維斯，試探詢問：“多大了今年？”
裡維斯轉頭：“二十一。”
韓棄點頭：“就比我大幾個月估計。不過感覺好像十二三歲似的。敏感，自尊，又自卑。”
裡維斯驚訝：“你比我還小？”
韓棄點頭：“我可能比較顯老。”
“沒有。”
裡維斯開口：“是我想多了。總覺得你是大人物，和貴族甚至掌權者都平等交流，還會那麼多本事。所以下意識覺得你年齡不可能太輕。”
韓棄擺擺手，笑著示意：“所以啊。很多事呢，要看你自己。對方怎麼看待你都取決於你。你自信了，你學了本事了，對方自然而然就會調節對你的感官和態度。這是一種本能，每個人都有。靠偽裝隱藏沒用的。”
裡維斯低頭不語。
韓棄笑著示意：“那你呢？覺得你自己不是學生，覺得我因為你不是棄兒學生就不教授你什麼。現在我闢謠了，你想學什麼？”
“內功！！”
裡維斯毫不猶豫。
韓棄一愣，笑著點頭：“其實一開始我就發現，你似乎對我，對棄兒一些事，很關心。”
裡維斯低頭：“我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韓棄不解：“堅持什麼？”
裡維斯蹲下，划著地面：“不是所有棄兒都甘心如此的。只是身邊的人更多的是接受這一切。相比之下我可能是個異類。我知道棄兒一代又一代的如此，總會有不甘心的想要做點什麼扭轉然後最終被現實逼迫去接受。”
沉默一會，裡維斯轉頭看著蹲在那裡，慈愛笑著看著小男孩被龍五抱著玩滑梯的麗娜：“姐姐被一個來學士城進貨的商人玩弄後懷孕就走了，留下她一個人照顧孩子。我明白這是棄兒的命運。也許我現在還能始終去關心某些事情，讓自己不麻木。可我想如果不是你出現，過不多久，我也會和洛特大哥他們一樣，開始接受現實。開始為了姐姐和孩子承擔起養家的義務。趨於現實的境遇。”
韓棄看看他，也沉默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