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玄一聽,桓溫竟然如此看得起自己,不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桓大人實在是過譽了,我只是一個無名小輩,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才能,只是方才聽了桓大人所言,略微發表一點自己的看法而已,又怎麼能跟大人相提並論呢。”
桓溫站了起來,走到謝玄的身邊,拍著謝玄的肩膀說道:
“小夥子,人這一輩子,能不能幹成什麼事,其實跟能力並沒有什麼關係,而是跟自己的態度有關係,現在的朝廷,安於現狀,苟且偷安,即不積極的北伐中原,也不搞內部整頓,國力一直處於疲弱的狀態,其實就是跟態度有很大的關係,你說的很對,我們不能每次危機來臨之時,都寄希望於僥倖,而更應該積極的備戰,增強國力,才是萬全之策。”
“只可惜現在朝政被庾氏掌控,爭權奪利,勾心鬥角,只顧得維護自己家族的利益,而置天下於不顧,若想實現我們的理想,富國強兵,只有扳倒庾氏,才有可能。”謝玄正色的說道。
桓溫搖了搖頭,又繼續說道:
“其實,你只看到了表象,並沒有看到根本。”
“奧,大人的意思是?”謝玄疑惑的看著桓溫,問道。
“即便現在我們扳倒了庾氏,也會有王氏李氏謝氏取而代之的,只要在現行的制度條件下,我們永遠都無法完成富國強兵的目標。”桓溫語重輕長的說道。
“桓大人的意思是,要進行制度上的改革?”
桓溫點了點頭。
謝玄低頭想了一下,說道:
“在歷朝歷代裡,任何實施改革的,都沒有好下場,如秦國之商鞅,被車裂而亡,漢朝之晃錯,被漢景帝親自誅殺,每次改革,都會觸動一大批的既得利益者,而這些既得利益者又掌握的權勢,所以很難進行的。”
桓溫沒有想到謝玄想問題據然能有這麼的深入,不覺的又讚許的點了點頭,說道:
“謝大人說的很大,每次改革,必然會觸動到既得利益者的權益,所以很難實施,就像本朝以前實施的土斷之法一樣,最後搭上了個王爺,都沒有推行下去,但這並不代表改革無法進行,因為如果你不進行的話,國家早晚會出現危亡,所以不管如何,總要有人去推才行。”
謝玄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又說道:
“既然非要推行,最好能找一個德高望重的人,能夠壓制得住所有人的人來主持才行。”
“若是能有皇上來親自推行,那就最好不過了。”桓溫也點頭附和著說道。
“就當今的皇上而言,恐怕是無法指望了。”謝玄笑著說道。
桓溫也笑了起來,笑完之後,桓溫看了看天,對謝玄說道:
“時候不早了,你暫切在府中吃午餐,吃完之後,再去陳留也不遲。”
謝玄也供手說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桓溫拍了拍謝玄的肩膀,二人大笑著前去用餐。
用完餐後,桓溫安排了軍中一個校尉,帶領謝玄前往陳留,臨別之際,桓溫對謝玄說道:
“若是謝大人有意,可到我軍當個司馬,你我兄弟二人可共同領兵,匡扶天下。”
謝玄沒有想到謝安會提意讓他到軍中任職,而這又正是自己所向往的,所以一時比較激動,但是他知道此事若沒有謝安的同意,自己是做不了主的,於是便說道:
“桓大人的明白謝某明白,能跟桓大人共同征戰沙場,也是我謝某所向往的,只是桓大人也知道,謝玄之事,皆由伯父謝安安排,此事若沒有伯父的同意,這事是斷不可能的。”
桓溫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