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
“皇上~”
所有人跪倒在地,大聲哭喊起來。東晉第三位皇帝司馬衍,3歲登基,在位18年後,於太極殿西堂駕崩,享年21歲。
第二天,在中書令劉惔的主持下,司馬嶽在太極殿登極,隨後昭告天下:封王妃褚蒜子為皇后,封先帝長子司馬丕為新的琅琊王,幼子司馬奕為東海王,前皇帝諡號為成皇帝,廟號為顯宗,並葬於興平陵,改明年鹹康九年為建元元年,同時在太尉郗鑑的建議下,要求在各地屯兵駐守的文武將領和地方郡守官長,不可擅離職守前來奔喪,因司馬嶽要為先帝守孝三個月,而根據古代孝道,守孝期間不能言事,所以司馬嶽委託丞相庾冰、太尉郗鑑、中書令劉惔和會稽王司馬昱代為處理政事。
一個新的時代,開始了。
因為新皇帝要為前皇帝守孝三個月,所以政事便交給了四位輔政大臣,早朝也恢復正常,這天,朝堂之上,大臣們照例議事。
丞相庾冰拿出了庾翼的奏摺,說道:
“今趙國石虎謀逆篡位,血洗皇室激起民憤,各地州府紛紛起兵討伐,現有北燕慕容光、涼州牧張駿派來使者,想約伐趙,不知各位大臣意下如何。“
隨後大臣開始騷動,意義紛紛起來。
首先中書令劉惔首先說道:“趙國內亂,皆內石虎謀逆所致,但我看石虎只殺皇室,並未動其他將領,況且各地討伐之兵只有河東石生、洛陽石朗有點實力,其他的皆為烏合之眾,石虎乃當今名將,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控弦之士超過八十,光他打下的城也就不下數百座,敢問,我朝何人可以與之對抗?“
“北伐乃上順天意、下順民意,百姓受胡人之苦久矣,人心皆懷念朝廷,況且我朝經過十幾年的休養生息,兵足將廣,將士用命,百姓歸心,他趙國只有一個石虎可用,我們又有什麼好害怕的呢?“庾冰反駁道。
“當年我朝八十萬將士尚切打不過只有數千人的胡兵,今天他們已經早已壯大多年,統治中原也有十幾年,昔日祖狄將軍英明神武,尚切只是收復了幾個州縣而已,敢問丞相,您又有什麼信心,能夠保證北伐成功呢?“中郎將王坦之說完後,回頭瞅了一眼司馬昱心令神會。
正當庾冰準備反駁之機,司馬昱說話了。
“自古以來,帝王御臨天下,皆以漢制胡,漢居內而胡居外,後惠帝沉荒,失君臣之道,引發八王之亂,才給了胡人以可趁之機,雖晉室東渡,但從沒有忘記過收復中原,恢復中華,雖明知不可為而也一定要為,是為發出中華之音,告訴中原漢人,朝廷從未忘記他們。“
庾冰不覺一震,聽庾翼說司馬昱耍滑頭,左右兩邊倒,自己本來還想去說服郗太尉,不成想皇帝駕崩而沒來的急去,這才幾天功能,這司馬昱怎麼像變了個人一樣,說的這麼大義凜然,好像比自己還要想北伐一樣。
司馬昱瞅了一眼王坦之,王坦之微笑著點了點頭。
這一切又被中書令劉惔看在眼裡,瞬間明白了什麼意思,隨後便默不作聲,靜靜的看著眾人。
朝臣們又議論紛紛起來,你一言,我一句的,有的是糧草不足,需要繼續休養生息,有的說皇帝剛剛駕崩,不宜出兵,又有人胡人無信用,所以北燕、涼州皆不可信等。
“大丈夫立於世,當頂天立地,為國為民分憂,現胡人肆掠,山河破碎,欺我中華久矣。“
眾人回頭一望,只見一少年怒目圓視,怒氣衝衝的看著所有大臣。
“你們這幫老奸巨滑的東西“桓溫心中暗暗罵著,隨即走向前走,來到朝堂中間,巍巍矗立在大堂中間。
“社稷已經亂到了如此地步,我們據然還在討論該不該兵?”
桓溫怒目圓視,環顧著這幫站在朝堂之上的朝廷的主宰們。
“自永嘉以來,皇帝被殺,百官被俘,中原沉陷,是自秦漢以來我華夏最大之災禍,而我們卻避禍江南,空留中原百姓被胡人當牛羊宰殺,使天下失望,在座的諸位都世受朝廷的俸祿,接受百姓的供養,如今北地百姓備受蹂躪,都有奮起反抗之志,而我們不圖申雪國恥,卻在這裡討論該不該出兵,這其不更讓胡人所恥笑?”
“北伐乃國之大事,所需糧草、兵卒無數,一但失敗了怎麼辦?我朝自皇室東渡已來,已是疲弱不堪,正需要休養生息,應以鞏固防守為主,若輕易言戰,北伐失敗事小,若胡人趁機東渡長江,恐怕我們連最後這塊庇護地也會丟掉,到哪個時候,恐怕就真的要滅族了。”
說話的正是太尉郗鑑,郗太尉經歷過八王之亂、永嘉之禍,打過無數的仗,所以深知用兵之厲害,從不輕易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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